对,善心不能当买卖做。”
满桌人筷子齐齐顿在半空。
杨大江的喉结滚了又滚,终是夹起块鸡腿往女儿碗里送。
油亮的鸡皮擦着碗沿滑落,在桌布上洇出个滑稽的油圈。
“阿爷。”
舒玉突然放下竹筷,
“我想了个法子。”
五张图纸“唰”
地铺在桌面,图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店铺布局:前厅用木栅栏隔出取餐区,墙上钉着竹制菜牌;二楼雅间挂着
“寿喜宴预定”
的幡旗;后厨开了扇传菜窗,活像现代快餐店的出餐口。
“咱们把吃食分门别类摆出来。”
舒玉蘸着米汤在桌面比划,
“素包一笼、肉包一笼、翡翠包一笼、凉菜分大小碟、粥水分大碗小碗。
客人自取后到柜台结账,跑堂只需收拾碗筷。”
杨大川突然拍案叫好:
“妙啊!
这样谁也别想浑水摸鱼!”
“那面条怎么办?”
刘秀芝捏着图纸直皱眉,
“阳春面、臊子面现煮的”
“用这个!”
舒玉掏出块雕花木牌,
“客人点单时给牌子,煮好了凭牌取餐。
跑堂的不用满场飞,后厨也能少出错。”
“那后厨咋办?”
杨大江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后厨留一个人就行,专门煮面、蒸包子。”
舒玉掰着手指头数,
“收银一个人,打菜的自助,再留一个人收拾盘子。
小叔还是照常送货,不影响。”
“楼上雅间呢?”
杨老爹磕了磕烟袋,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雅间跟楼下不一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点。”
舒玉转头看向杨大川,
“小叔,你觉得咋样?”
“挺好啊!”
杨大川咧着嘴笑,
“妙啊!
这样我送货回来还能帮着收碗!”
杨大江却皱着眉头:
“能行吗?从没听说过这样卖吃食的……”
舒玉翻了个白眼:
“咋不行?咱这是平价铺子,寿宴花馍那些高价的订单还是照样做。
再说了,西施包子铺走的是高端路子,咱不和他们比,就走咱的实惠路线。”
她看向杨老爹:
“阿爷,您说呢?”
杨老爹沉吟片刻:
“想法是好的……”
“现在闭店岂不是”
杨大江刚要开口,被舒玉脆生生截断:
“白天照常营业,夜里施工!
咱们全家住县里宅子,就当就当度假!”
“度假?”
众人异口同声。
“就是游山玩水!”
舒玉拽着舒婷的小胖手转圈,
“二毛还没见过县里新宅呢!”
颜氏突然一拍大腿:
“对呀!
咱买的宅子还没住过呢,正好去收拾收拾。”
杨老爹点点头:
“也好,改造期间店里有个帮手。
就这么定了,白天营业,晚上动工。”
杨老爹的烟袋锅在图纸上逡巡:
“要改灶台?”
“钱师父的拿手活!”
舒玉突然拽过看热闹的老头儿,
“把三眼灶改成五眼,再搭个保温台”
“小祖宗饶命!”
钱师父抱着酒葫芦直躲,
“老夫是陶匠不是瓦匠!”
满屋哄笑中,杨大江突然出声:
“要是客人偷拿”
“所以要在柜台加个屏风。”
舒玉在图纸上画了个圈,
“取餐结账一条道,想溜须得过暗卫叔叔的眼!”
“碗碟要统一样式。”
舒玉摸出个她画的图纸,
“咱自家会烧陶,刻上‘杨记’二字。
谁敢偷,就是贼赃!”
杨大江摩挲着陶碗边缘:
“要是老人看不清菜牌或者不识字”
“所以要做图文并茂的价目表!”
舒玉翻开新图纸,包子上画着笑脸,阳春面旁飘着热气,最绝的是酸汤面片图——竟用茱萸粉描了圈红边。
“啪!”
杨老爹突然合上图纸:
“今晚就改。”
事情拍板得快,收拾行装更快。
颜氏往骡车上塞了五床被褥,刘秀芝扛着两坛腌菜,连糯米都被套上舒玉自制的牵引绳。
钱师父抱着他的宝贝工具箱玩笑:
“老夫这是造了什么孽”
杨老爹留下周贵父子和王赖子暗卫乙看家,杨大江说他今日要先去地里看一圈后晌再去县里。
日头爬上枣树梢时,杨家车队浩浩荡荡出。
舒玉扒着车帘回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