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的心跳加速。他快速翻阅账本,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行潦草的字迹:
“直播公司仓库有密室,女孩们出不来,男孩们也出不来,刘副县长每周三晚上来。危险!勿寻!”
这几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肖北胸口。他猛地合上账本,抬头看向老陈头:
“志明还说过什么?关于那个县里领导?”
老陈头摇摇头:
“他没明说。但有一次喝多了,他说...说那个领导姓付,在省里很有背景。”
付传易!肖北的瞳孔骤然收缩。秦若溪的警告在耳边回响:
“在这条路上,除了我,你谁都不要相信。”
“老陈,这事还有谁知道?”肖北沉声问。
“没人了。”
老陈头摇头,“连我老伴都不知道账本的事。我怕...怕那些人再来找麻烦。我儿子……他才刚毕业,他只是想为百姓做点他认为正确的事……”
肖北将账本重新包好,郑重地放入公文包:
“您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志明...我也会尽力找。”
老陈头突然抓住肖北的手,粗糙的手掌上满是老茧:
“肖县长,您...您要小心。那些人,手眼通天啊!”
肖北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是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老陈头脸色大变,迅速关掉店里的灯。黑暗中,肖北听到自已的心跳声如擂鼓。
“是郝主任的人!”
老陈头的妻子从里屋冲出来,声音颤抖,
“他们这几天晚上总在附近转悠!”
肖北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两辆黑色SUV停在街对面,几个穿黑衣的男子正在四处张望。其中一人拿着手机,似乎在对照什么信息。
“后门!”
老陈头拉着肖北往厨房走,
“从后巷出去!”
肖北跟着老陈头穿过狭小的厨房,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门外是一条昏暗的小巷,堆满了杂物。
“往左走到头,再右拐就是镇政府后街。”
老陈头急促地说,“肖县长,您一定要保管好那个账本!”
肖北握了握老大哥的手,转身隐入黑暗中。他刚走出几步,就听到早餐店前门被砸开的巨响,接着是询问为何这么早关门的叫喊声,显然这对夫妇被人盯着呢。
肖北的脚步顿了一下,拳头攥得发疼。但理智告诉他,现在回去不仅帮不了人,还会让账本落入对方手中。他咬咬牙,加快脚步向巷子深处跑去。
肖北的身影在昏暗的小巷中快速穿行,耳边还回荡着早餐店方向传来的嘈杂声。他紧贴着墙壁前行,公文包里的账本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胸口发闷。
转过两个弯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张艺宁的电话:
“艺宁,立刻搞个别的车到镇政府后门接我,情况紧急!”
电话那头张艺宁的声音透着紧张:
“明白,五分钟到!”
肖北挂断电话,躲进一处废弃报亭的阴影里。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几束手电光在巷子里来回扫射。他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妈的,跑哪去了?”
一个粗犷的男声骂道,“明明看到有人晃悠!”
“走吧哥,可能咱们想多了,谅那老陈头不敢骗咱们。”
肖北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老陈头夫妇现在怎么样了?但他现在不能回头,账本比他的命还重要。
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巷口,车窗降下,露出张艺宁紧绷的脸。肖北猫着腰冲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走!快走!”
张艺宁一脚油门,车子猛地蹿了出去。后视镜里,几个黑影冲出巷子,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手臂。
“肖县长,您没事吧?”
张艺宁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
肖北摇摇头,从后窗望出去,确认没人追来才稍稍放松:
“直接回县里,走小路。”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疾驰,颠簸的车身让肖北不得不抓紧扶手。他掏出手机,犹豫片刻后拨通了县公安局值班电话。
“我是肖北,红乡镇老陈早餐店发生入室抢劫案,请立即出警。”
他简短交代后挂断电话,没有透露更多信息。
张艺宁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不告诉秦市长吗?”
肖北摩挲着公文包:“等我们安全回去再说……先让警察过去晃悠晃悠,让那些人消停一些。”
他又想起秦若溪的警告,心中一阵刺痛。
车子驶入锦河县城时已是深夜。县政府大楼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