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看似随意地绕到货车后面,手指飞快地在货厢门锁处摸了一下,一个微型定位器已经悄然吸附上去。
大彪被陈墨这一套弄得有点懵,加上“龙哥”的名头(是沧澜另一个有势力的社会人),气势稍缓,但依旧挡着门:
“小陈?没印象…不过既然是龙哥的人…警察同志,你看…”
交警耳麦里显然收到了郑昱峰的指令,态度依旧强硬:
“少废话!开门检查,否则按妨碍公务处理。”
就在僵持之际,货车司机突然猛踩油门,车子往前一窜,竟然想强行冲卡。
“拦住它!”
交警大吼。
大彪也脸色大变:
“你他妈疯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墨一个箭步冲到驾驶室旁,在车子刚窜出去的瞬间,猛地拉开没锁死的车门,一把将司机拽了下来。
动作干净利落,司机摔了个狗啃泥。
同时,旁边的便衣警察和交警一拥而上,瞬间将司机和大彪控制住。
“铐起来!暴力抗法,试图冲卡!”
交警怒喝。
陈墨拍了拍手,对着惊魂未定的交警嘿嘿一笑:
“警察同志,见义勇为,不算犯法吧?这车…能查了吧?”
货厢门被强行打开,里面没有所谓的“精密仪器”,只有几个大纸箱。
打开一看,除了两箱杂物,最里面赫然是一个包裹在防震泡沫里的黑色手提箱大小的金属箱——正是服务器机箱的模样,旁边还有几块单独的硬盘。
“王磊,硬盘找到了,有物理损伤痕迹,但看起来主存储单元可能还在。”
陈墨对着耳机吼。
...........
巡视组指挥中心,数小时后
王磊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将金属机箱和几块硬盘连接到他的专业设备上。
李铮则死死盯着绿源公司和魏长河的账户动态。
“老大,有情况!”
李铮突然喊道,“绿源公司那个魏长河的私人账户,五分钟前,在邻市一个偏僻的ATM机,分三次取走了二十万现金,他可能要跑!”
“郑局,定位魏长河,邻市XX区XX路ATM,立刻抓捕!绝不能让他溜了!”
肖北立刻下令。
“张组,肖组,硬盘有戏!”
王磊也激动地喊道,“主存储阵列损坏不严重,我正在尝试镜像恢复数据…需要时间,但有很大希望。
另外,我在一个加密的日志分区里,发现了一个被删除的地图坐标标记文件,文件名是…‘新地开发风险评估’?坐标指向…城东开发区边缘,靠近老农药厂旧址的一片荒地?”
“新地开发?荒地?”
张艺宁和肖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更深的寒意。
沧化、污染、巨额资金、神秘坐标…这背后牵扯的,恐怕远不止一个环保数据造假和骗补案。
就在这时,张艺宁的加密专线电话响起。
她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省纪委转来的最新线报,‘刮骨刀’的身份有线索了,很可能是沧化集团内部一位负责环保数据监测的高级工程师,叫林栋。
他妻子长期患病,花费巨大,近期他的账户收到过几笔来源不明的汇款。更重要的是,林栋今天没来上班,也联系不上,家里没人。他可能…暴露了,或者被控制了!”
肖北的心猛地一沉:
“郑局,加派人手,全城秘密搜救林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王磊,李铮,给我深挖那个‘新地开发’坐标。
陈墨,准备一下,我们去那片‘荒地’看看,到底是什么‘风险’,需要用加密文件标记。”
新的风暴,在硬盘数据的迷雾、逃亡的洗钱者、失踪的举报人和一片神秘荒地的坐标中,骤然升级。
巡视组的利剑,直指更庞大、更骇人的黑幕核心.......
两天后,沧澜市第一人民医院特护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压制了窗外隐约残留的化工异味。
林栋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罩覆盖着口鼻,身上连着各种监测仪器。
他妻子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没有打点滴的手,眼睛红肿。
肖北和张艺宁站在床边,看着这位用生命吹响哨声的工程师。
郑昱峰低声汇报:
“发现时被扔在城郊废弃砖窑,深度昏迷,重度脱水,头部有击打伤。对方想让他‘自然消失’。
医生说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但大脑缺氧时间过长,恢复情况…不好说。”
张艺宁眼神如冰:
“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他是英雄。”
她转向林栋妻子:“大姐,放心,林工守护的东西,我们守住了,伤害他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林栋妻子含泪点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巡视组指挥中心。
气氛像拉满的弓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