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偃如贪墨军需、倒卖国帑的滔天罪行,如同一场猝不及防的雪崩,瞬间将宁远侯府内部最后一股顽固的反对力量彻底掩埋。
随着顾廷烨亲笔书写的奏本连同如山铁证呈递御前,皇帝震怒,朱笔御批:顾偃如斩立决!
家产抄没入官!
其同党户部仓场主事、锦华庄管事等一干人等,皆依律严惩,或斩或流,无一幸免!
这道旨意,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不仅劈碎了顾偃如的身家性命,更将那些依附于他、心怀怨怼的旁支彻底劈入了无底深渊。
顾偃如府邸被查抄一空,昔日富丽堂皇的门庭被贴上冰冷的封条。
那些曾跟着顾偃如到澄园叫嚣、要求“主持公道”
的旁支,按照顾廷烨朱笔圈定的名单,被毫不留情地执行了最严厉的惩处:收回产业、追缴赃款、举家迁离汴京!
三代之内,永失依附资格!
其余从犯,罚没年例,祠堂罚跪,颜面扫地!
雷霆手段之下,再无侥幸。
那些曾经对明兰立下的规矩阳奉阴违、对澄园权威心怀觊觎的旁支,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恐惧。
顾偃如血淋淋的下场,比顾九姑母被斩、顾七被除名更具震撼力!
他是侯爷的亲叔叔!
是顾家地位尊崇的“三老爷”
!
连他都因触犯国法家规落得身异处、家破人亡的下场,还有谁敢挑战澄园的权威?
一时间,宁远侯府内外的空气为之一清。
所有旁支,无论亲疏远近,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各家主事人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子弟家人,严词训诫,将澄园的三条规矩奉为金科玉律,刻入骨髓。
那些曾经仗着侯府名头在地方上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瞬间变成了最守规矩的良民,再不敢踏足赌坊、欺压良善。
各家产业管事,也纷纷收起了往日的骄横,规规矩矩做生意,再不敢强买强卖、克扣盘剥。
汴京城里,关于宁远侯府的风向也悄然转变。
“听说了吗?城南那几家被顾家旁支强占的铺面,侯夫人亲自过问,都原样退还给苦主了!
还赔了银子!”
“何止啊!
城西李老汉家被顾七家三小子打伤的儿子,侯府不但请了名医诊治,还赔了足足一百两养伤银子!
李老汉都去府衙撤诉了!”
“还有那被顾九姑母印子钱逼死的张掌柜家,听说侯夫人派人送去了抚恤,又帮着把债给平了,孤儿寡母总算有了活路!”
“啧啧,这位侯夫人,当真是菩萨心肠,雷霆手段啊!
以前那些顾家旁支多嚣张?现在可好,一个个都夹起尾巴做人了!
咱们小老百姓的日子,可算好过多了!”
“谁说不是呢!
宁远侯府有这位夫人在,是咱们汴京百姓的福气!”
街头巷尾的议论,充满了对明兰的赞誉和对侯府新气象的称道。
曾经因顾家旁支横行而受损的侯府声誉,在明兰的铁腕整肃和后续的妥善处置中,不仅迅恢复,更被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百姓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变化,对宁远侯府的敬畏之中,更多了几分自内心的感念。
澄园,书房。
明兰端坐案后,手中翻阅着常青呈上的最新汇总账册。
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各房主动退还的历年贪墨款项,以及按照新规、账目清晰支取的年例开销。
府库前所未有的充盈,账目前所未有的清晰。
石铿肃立一旁,汇报着暗哨监察的结果:“夫人,各房产业均已核查完毕,账目清晰,管事规矩。
各房子弟约束极严,再无滋事扰民之举。
民间对侯府的赞誉之声,日盛一日。”
明兰合上账册,脸上并无太多喜色,只有一片沉静的审慎。
她看向窗外澄澈如洗的秋空,缓缓道:“水至清则无鱼。
一时的肃清,不代表永久的安宁。
人心易变,贪婪难除。
石铿,监察之事,不可松懈。
府内设‘督察处’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回夫人,已按您的吩咐,从伤残老兵家眷及府中忠厚可靠的世仆中,遴选出八人,皆已培训完毕。
日后将分区域,定期暗访各房产业及族人在外言行,并有专人负责接收庄头、铺面管事及百姓举报。”
石铿答道。
“好。”
明兰点头,“督察处独立运作,直接对我负责。
凡举报属实者,无论大小,一律重赏!
凡查实有违新规者,无论亲疏,一律严惩!
要让这规矩,真正成为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时刻警醒,不敢逾越。”
“是!
夫人深谋远虑!”
石铿由衷敬佩。
处理完公务,明兰信步走出书房,来到庭院中。
深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