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林沣站在帐口,望着吴军浩浩荡荡的背影,眼底毫无波澜——这一切,都在乾王的算计之中。
此时的屯留城西,王重诲已率三万精锐在丘陵密林中潜伏三日。
他望着山下沿官道而来的吴军,对副将冷笑道:“吴人贪功冒进,果然中了圈套。
传令下去,待吴军全部进入谷道,便擂鼓落石,随后骑兵冲杀,务必一战全歼!”
周横带着五万吴军毫无防备地踏入谷道,狭窄的通道让吴军阵型挤成一团。
当最后一名吴兵进入谷道时,谷顶突然响起震天号角,无数巨石、滚木轰然滚落,砸得吴军士兵血肉模糊,战马受惊狂嘶,队伍瞬间溃乱。
“不好!
是埋伏!”
周横惊出一身冷汗,拔剑嘶吼着要组织抵抗,可混乱中根本无人听从号令。
两侧密林里,三万晋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出,长戟刺穿吴兵的胸膛,箭矢像暴雨般覆盖而来,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淹没了整个谷道。
周横手提长刀拼杀,亲卫们一个个倒下,他的左臂也被长枪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正仓皇间,王重诲拍马冲至,长枪直刺其面门。
周横慌忙举刀格挡,却被震得长刀脱手,紧接着肩头一痛,已被长枪刺穿,整个人被挑落马下,随即被晋军士兵死死按住,捆成了粽子。
谷道内的厮杀持续了三个时辰,五万吴军除百余人侥幸从缝隙中逃脱外,其余非死即俘。
鲜血顺着谷道汇入绛河,将河水染成暗红。
败兵连滚带爬逃到乾军大营时,林沣正端坐帐中。
听闻吴军覆没,他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了。
传令下去,全军退守襄垣,加固防御,待查明晋军动向再做打算。”
副将不解:“将军,不趁机追击晋军吗?”
林沣抬眼,语气镇定:“吴军新败,我军侧翼暴露,此时追击必遭王重诲算计。
乾王之意,本就不是急着破晋。”
副将恍然大悟,不敢多言,立刻下去传令。
远在广陵的杨璘得知五万吴军全军覆没、周横被俘的消息后,当场砸碎了殿内的琉璃盏。
龙涎香的烟气依旧缭绕,可他脸上的意气风早已被惊怒与恐慌取代——他到此刻才察觉异常。
五万大军尽覆,他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