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结成阵型。
殿前廊下,李存礼正被两名亲卫扶着,脸色苍白。
“李存礼!
受死!”
谢贯的士卒此时也杀到院中入口,陌刀手列成三道刀墙,步步紧逼。
亲卫们虽悍勇,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前排甲士接连倒下,长戟阵很快被撕开缺口。
一名晋军刚要挺戟刺向谢贯,就被李彝敏的弯刀削去手腕,惨叫声中,谢贯的长槊已刺穿他的胸膛。
李存礼见状只得喊道:“退进殿内!”
亲卫们闻言且战且退,将他护在身后往殿门挪动。
殿门打开的瞬间,李存礼的亲卫统领亲自殿后,挥刀砍倒两名陌刀手,后背却被长槊贯穿,他踉跄着转身,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长刀掷向谢贯,刀身却只是擦着谢贯的耳旁飞过。
“杀!”
李彝敏踩着晋军的尸体打算冲进去。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震耳的马蹄声,火把如龙般从宫道尽头涌来,巴戈的声音率先传来:“给我杀!”
巴戈带来的三千士卒如利刃般插入战局。
谢贯刚要回身迎敌,眼角余光却瞥见西侧宫墙下又亮起一片火光,巴尔的声音带着冷笑传来:“二位将军,敢在晋军眼皮底下动手,胆子不小!”
巴尔带来的甲士更多,且携着弓弩,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李彝敏的骑兵。
定南军与汉军腹背受敌,顿时溃乱,李彝敏被数名晋军甲士围攻,见此情景,弯刀险些脱手。
他瞥见谢贯被巴戈的银线逼得连连后退,心知大势已去,嘶吼着劈开一条血路:“撤!”
谢贯深知再不走,自己怕是也要“留下”
,于是长槊横扫逼退巴戈,转身招呼士卒撤退。
巴尔快步走到廊下,见李存礼扶着柱子剧烈咳嗽,忙躬身道:“大人!
末将来迟!”
巴戈也快步上前,立在一旁请罪。
李存礼摆了摆手,刚要说话,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渍。
那日李存忍的毒不止白眉蝮一种,更为棘手的是,军医无策,可洛阳城内的医师随着这数十日的劫掠,早就无影无踪。
今夜的急火攻心与厮杀,让毒性骤然加剧了几分。
“将两人擒下!”
他声音微弱,被亲卫扶着往殿内走,经过巴尔身边时,眼神一闪而过深究之色。
李彝敏带着残部冲到宫墙下,刚要指挥骑兵搭人梯翻墙,墙头上突然泼下滚烫的桐油,惨叫声中,巴尔的甲士已从两侧包抄过来。
“放箭!”
随着号令,箭矢如暴雨般射下,骑兵们成片倒下,李彝敏的兽甲被三支箭簇穿透。
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弯刀在乱战中脱手,最终被两名晋军死死按在地上,刀锋划过脖颈!
谢贯的步兵在巷子里被巴戈的骑兵截住,陌刀手的阵型早已散乱,他挥舞长槊杀开一片血路,却被一支冷箭射穿膝盖。
轰然跪倒的瞬间,他只看见巴戈的银丝带着锐声绞来。
巷口的火把映着堆积的尸体,巴尔站在高处,看着亲卫拎来两颗血淋淋的级,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挂在城内门上,给那些还想异动的人看看。”
李存礼得知此事有些皱眉,他还想派人接管这两支军队,如此行径,极易引起兵变。
好在他手段强硬,压了下去。
可那夜的袭杀太过蹊跷,若非巴戈率先赶到,巴尔后来,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但巴尔追随自己多年…不会叛了自己……
那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