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看着徐刃等人离开，自始至终都只是一言不。
一旁的陆林轩看着沉默的李星云说道，“师哥，你怎么都不说话？”
李星云有些冷漠的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徐墨毕竟帮过我们，她们两个异……”
说到这里，李星云像是想起了什么，还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随后转身便走了。
不远处的张子凡没动，刚才李星云没说完的话，他听得真切——那个“异”
字后面，分明是要说出“异族”
。
李兄何时会用这种口吻谈论旁人？
他望着李星云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眼中明灭不定。
深夜
客房里的木桶冒着热气，水汽在窗纸上晕开一片朦胧。
李星云泡在水里，头靠着桶沿，脖颈处的青筋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脸上的妆被热水泡得皱，一道道肉色的纹路从鬓角蔓延到下颌，像是被人用刀划开的裂痕。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下些微粉末，露出底下更清晰的疤痕——此刻泡在热水里，泛着淡淡的红。
这是他一天里为数不多能轻松的时刻。
不用挺直脊背装作从容，不用刻意压低声音模仿另一个人。
可脑子里的声音却没停，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不能露破绽”
，“他们都信你是李星云”
，“换掉他的血脉！”
“李公子？李公子？”
门外传来许幻温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里面没回应。
许幻又轻敲了两下，见还是没动静，便轻轻推开了门。
刚要开口说“轩儿做了些饭菜”
，目光却猛地顿住——木桶里的人正抬着头看她，脸上的妆裂开好几道缝，露出底下纵横的疤痕。
“你，你的脸。”
许幻下意识后退半步，手里的食盒差点脱手。
李星云猛地低头，用手捂住脸，沉声道：“没事，一些小伤。”
许幻有些尴尬的说道：“啊，这是轩儿给你做的饭菜，打扰了。”
她将饭盒放在桌上，随后转身便出去了。
可刚走出门没几步，她又停住了。
不对，那张脸着实有些诡异，而且方才他的眼神，冷得不像李星云。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幻心下一紧，“不行，还是得和子凡说一声。”
她刚转身往张子凡的房间走，后颈忽然一凉。
两道银光破空而来，带着极轻的风声。
一根“笃”
地钉在旁边的老槐树上，尾端还在嗡嗡震颤；另一根没入皮肉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叮了一下。
许幻浑身一僵，刚要运起内力，现浑身内力正以极快的度散去。
接着就是一道红色身影急向她冲来，不过几招，便眼前猛地一黑，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星云弯腰探了探许幻的鼻息，确认只是晕了过去，便将她轻轻扶到树下靠着。
做完这一切，他没回头，径直走向李存义的客房——门没锁，他推门进去时，李存义正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李星云从他怀里偷出晋星刺，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客房里，李存义翻了个身，咂咂嘴，又沉沉睡去，浑然不知身上少了东西。
次日的天师府，红绸从门楼一直铺到庭院深处，连檐角的铜铃都系了红绸带。
陆林轩坐在镜前，看着丫鬟为自己插上金步摇，铜镜里的人影眉眼弯弯，倒是美艳。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婢女跌跌撞撞跑进来，髻都散了，声音颤：“小姐！
不好了！
祭酒真人……祭酒真人遇袭了！”
“什么？”
陆林轩猛地站起来。
她推开丫鬟就往外跑，刚到庭院，就见张子凡已经往里冲。
客房里，许幻躺在地上，嘴角和眼角都凝着黑血。
“将娘扶上去。”
陆林轩挤过来。
张子凡将许幻抬到床上，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见后颈有个细小的针孔，针孔周围的皮肤呈青黑色。
他指尖刚碰到那处，脸色就是一变——这毒的纹路，是晋星刺上的白眉蝮之毒。
“是晋星刺！”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