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徐刃一脚踹在膝弯,“噗通”
一声跪在书房门前,他才停下动作,只是梗着脖子,将头扭向一边,不肯看屋内的人。
“你是什么人?”
书房内传来徐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良人校尉紧抿着嘴,一声不吭。
“大人问你话,听不见吗?”
徐刃上前一步,刀鞘重重砸在他的后颈。
剧痛传来,不良人校尉闷哼一声,依旧不答。
徐墨在屋内轻笑了一声,语气平淡:“看来是个硬骨头。
拉出去,斩了。”
这话一出,不良人校尉的身子猛地一震。
他本以为对方会逼问情报,却没想到如此干脆。
眼看两名暗卫真的要拖他走,他终于慌了,喉结滚动着喊道:“等等!
有信!
我有信!”
徐墨的声音再次传来:“停下。”
徐刃示意手下松开铁链,亲自上前,从不良人校尉怀中搜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竹筒。
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卷极薄的信纸。
信纸递到徐墨手中,他借着烛火展开,只见上面只有一行字:“本帅诚邀太师入谷一叙!”
字迹苍劲,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徐墨指尖在纸上顿了顿,忽然道:“放他走。”
不良人挣脱束缚,本想再放几句狠话。
但身后那数十道满是寒意的眼神,还是没敢让他下这个决心。
他踉跄着起身,看了书房门一眼,头也不回地掠出了太师府。
“都退下吧。”
徐墨挥了挥手。
徐刃带着暗卫退去,庭院里重归寂静。
徐墨将信纸递给身旁的谋士种桵,烛火在两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之竟,你怎么看?”
种桵捏着信纸,对着烛火仔细看了两遍,眉头紧紧皱起。
等徐墨问起,他才缓缓将信纸凑到烛苗上——火苗舔舐着纸角,迅将那行字吞噬,成了一卷灰烬。
“大人,”
种桵的声音比刚才沉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只怕会是鸿门宴啊。”
徐墨端起案上的茶盏,茶沫在水面轻轻晃了晃。
他没喝,只是用杯盖拨着茶叶,语气淡淡:“是鸿门宴不假。”
种桵刚想再劝,却听徐墨接着说道:“只是这场宴席,主角不是我。”
他抬眼看向窗外,夜色正浓。
“大梁如今深陷战争‘泥潭’,欲平定境内而力不足,已现颓势……”
种桵明知故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徐墨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拖!
至少现在,大梁不能是一个完整的大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