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徐墨回到太师府,脚步在青石板上出细碎的声响。
府中除了廊道的灯笼,唯有书房的烛火依旧亮堂着。
他推门而入,走到书架旁,指尖在书架第三层的暗格里摸索片刻,取出一只铁色面具。
面具边缘泛着冷光,额间嵌着一枚玄冥教的鬼面徽记,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大人,白修送来的密信已按吩咐收好。”
巴戾夫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徐墨手中的面具上,“您真要走?”
徐墨将面具扣在脸上,金属的凉意贴着皮肤,他淡淡开口道:“这几日府中一切如常,密信继续留存,不可声张。”
“可您从未单独离府。”
巴戾夫往前半步,腰间长刀的刀柄已被他攥得白,“带上我!
我护您周全。”
“这是访友,不是上战场。”
徐墨转身,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守好太师府,便是对我最大的助力。”
他顿了顿,瞥见巴戾夫眼底的疑虑,又补充道:“我要去见天子……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探望一位故人。”
话音刚落,徐墨便已闪身出了书房。
通文馆深处一处密林。
李嗣源负手立于林间,身后的李存忠、李存孝如铁塔般矗立,身旁则是站着李昭昭。
“九弟,你和十弟先下去吧。”
李嗣源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便已破风而至。
徐墨戴着铁色面具,一身黑衣,从密林外闪身出现。
李存忠眼中顿时露出警惕的目光,厉声道:“十弟,动手!”
李存孝闷喝一声,铁塔般的身躯轰然扑来。
拳风未至,地面已被震得簌簌作响。
徐墨身形矫健,脚尖轻点地面跃起,在李存孝的拳影中穿梭。
那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一旁的树上,木屑纷飞,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
徐墨突然欺身到李存孝背后,掌心赤红罡气暴涌。
李存孝慌忙转身,却被一道罡气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三棵小树才堪堪停下。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仓促间爬了起来,再次冲向徐墨。
却被李嗣源一声冷喝制止。
“停手。”
李嗣源目光如炬,扫过徐墨周身流转的内力,眼神老辣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如今徐墨也到了大天位的层次,恐怕实力还不在他之下多少。
“没想到,连子敬老弟也来了。”
一旁的李昭昭微微皱眉,目光在徐墨的面具上停留片刻,他隐隐觉得此人有些熟悉。
徐墨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如砂纸:“近日江湖不太平,自然要见见故人。”
三人并肩而行。
李昭昭率先打破沉默:“梁国境内,海捕文书铺天盖地,李星云的画像贴满了城门。”
“这么说,他的身世……”
李嗣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天下皆知了。”
李昭昭冷笑,“有趣的是,玄冥教大张旗鼓通缉,却迟迟不动手。”
李嗣源开口道:“不知子敬老弟的玄冥教……”
闻言,李昭昭猛地看向徐墨,眼神凌厉。
徐墨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如今玄冥教早就不由我统属,这其中情况,我自是不知。”
李昭昭又把头转了回来,然后淡淡说道:“还真是有意思,没想到,今天江湖上三大门派同时出现在这通文馆内。”
“你老兄倒是能耐不小。”
李嗣源淡淡回道:“岐王说笑了。”
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亭子外,李嗣源右手一伸说道:“二位请!”
等到三人坐在石凳上,李昭昭话锋一转,看向徐墨说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玄冥教将李星云的身份弄得天下皆知,又不动手,怎么?想坐山观虎斗!”
徐墨也没再用刚才的托词,淡淡道:“将他身份弄得天下皆知的,可不是我们玄冥教。”
李昭昭皱了皱眉,“那是谁!”
“是不良人!”
李嗣源开口道。
李昭昭闻言一惊,说道:“我一直以为不良人都解散了呢。”
“是啊,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不过是潜伏起来静待时机而已。”
李嗣源拿起茶抿了一口说道。
李昭昭问道:“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