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
几个大字。
李柷盯着那道圣旨,久久没有声。
“嗯?!”
随着朱温冷哼一声,李柷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说道:“是极!
是极!
徐将军真乃……真乃我大唐护国良臣!”
“陛下,读吧!”
朱温冷声道。
“朕承天命,肇启鸿基,廓清宇内,惟赖忠勇之士。
禁军副厢指挥使徐墨,才兼文武,志秉贞诚。
昔日单骑擒逆,护驾有功;今岁剿匪数万,安境有方。
其谋勇兼备,堪为栋梁,朕心甚慰。”
“兹特晋徐墨为禁军厢指挥使,赐金错佩刀。
更着徐墨率禁军精锐,往剿逆臣余孽。
昔日之乱,诸臣附逆,其心可诛。”
“今命徐墨严查逆党亲属,三族之内,尽数灭之,以正国法。
凡抗命者,格杀勿论;隐匿者,连坐不赦。”
“夫雷霆之威,所以荡涤奸邪;雨露之泽,必当惠赐忠良。
徐墨其勉之,务使汴梁内外,再无2心;朝堂上下,咸知敬畏。
钦此!”
听完旨意,徐墨的背后几乎被冷汗打湿。
他怎会不知这是毒计?一旦接旨,那些李唐旧臣定会将灭族之恨算在他头上。
更可怕的是,自己一旦晋升,可就是夺了朱友珪的位子,以朱友珪的气量……
自己恐怕将再无靠山!
“陛下圣恩浩荡。”
徐墨单膝跪地,额角触到冰凉的地砖,“只是末将资历浅薄,恐难担此重任。”
朱温眯起眼睛,指尖划过圣旨边缘:“徐将军太过谦逊。
当初你孤身擒杀叛臣,连李…”
他故意停顿,余光瞥见李柷猛地颤抖了一下,“连先帝遗孤都能安然带回,还有何事办不成?”
殿内突然陷入死寂。
李唐旧臣们纷纷低头,有人吓得官帽微微晃动。
可笑,那满朝近半唐臣,竟无一人敢言!
只能传来声声叹息!
“怎么,徐将军想抗旨吗!”
朱温大声道。
那偌大的嗓门吓得李柷浑身一颤。
闻言,李柷赶紧说道:“爱卿还不快快接旨!”
“臣遵旨。”
徐墨叩时,额角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他抬头时,正好看见在文官列的李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厉害的毒计!”
徐墨明白,从他接旨的那一刻起,便成了朱温铲除异己的利刃,更成了那些唐臣针对的对象。
甚至连朱友珪都会怀疑自己。
“谢陛下隆恩。”
徐墨起身时,余光扫过李柷苍白的脸。
小皇帝正盯着他腰间的佩刀,眼中闪过恐惧与恨意,那念读诏书的耻辱感,几乎令他窒息!
直到离开崇元殿,都无一人与徐墨搭话,甚至是之前一路一口一个“徐兄弟”
的冯行袭,也避他如蛇蝎。
明明是午时炙热的阳光,却照得他通体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