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圣人,甚至自身难保。
收队时,百余名被抓的流民像牲口般被驱赶着前行。
人群中有个满脸污垢的幼儿突然挣脱拉扯,他知道徐墨是这伙人的头头,哭喊着“把爹还给我”
朝徐墨冲来。
徐墨下意识伸手阻拦,却见身旁的教众狞笑一声,长刀破空而出。
血花在月光下绽开的瞬间,那幼儿小小的身躯倒在泥泞中,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周围的流民出压抑的惊呼,却无人敢上前。
徐墨看着教众擦拭刀刃上的血迹,突然想起吴大痕方才说的“养料”
二字——在玄冥教眼里,这些人从来不是人,不过是会呼吸的资源。
“继续走。”
徐墨握紧腰间横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队伍继续向前,他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灼烧着后背,有仇恨,有恐惧,也有绝望。
薛七凑到他耳边低语:“那孩子……别心软!
我们……”
“闭嘴。”
徐墨打断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管好你自己。”
他知道,今夜被带走的百余人,大多活不过这个月——或成为炼丹炉里的焦炭,或是成为血袋。
而他,不过是这场血腥游戏里的一个刽子手,比吴大痕之流干净不了多少。
可,原本以为自己在坑洞里,已经不算是人了,那刚才算什么?良知未泯?
不,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他只想活着!
“徐墨!”
薛七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看那边!”
昏暗的灯笼光影下,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巷口探头探脑。
徐墨眯起眼睛,手按在刀柄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