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文鸳从长春宫走出来,韩行知就站在门口。
他知道出事了,但他的级别不够开会,所以里面的事情毫不知情。
文鸳说出“消息”
这个词,他心里就“咯噔”
一下——不管有事没事,但凡找他就不是什么好事。
“那,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本来打算让你和我一起坐着白星号,对新安条克进行亚轨道空降。”
“哈???你们在想什么?”
“别急,我帮你否了,你不用去。”
“二哥!
你真是我二哥!
这活能让我去吗?不能啊!
真不能!”
他刚要抱着文鸳的手使劲摇,却想起来还有个坏消息。
“你眼神倒是很灵光。
上次你走运,藏了一道灵光,那算是一份道机。
现在商洛也找到了一份道机——”
“诶”
文鸳松开了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我才看得起你。
而且这事情说白了,朝廷养士就是为了今日,你不该推托的。”
“没事。”
文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他是在金身甲里面变的水,没漏出来。
上头说,就别搬来搬去了,最好就地给他复原。
要不然搬的时候要是漏水,让商汤漏出来,那乐子就大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到时候还得拿海绵把他装回来吧。”
“你别太看不起我好吗!
我还是有点义气的。
商洛是我大哥,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跑呢?”
“就感觉前面的路很通畅,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
就像突然有了出狱的日期似的——当你知道自己在某天能出狱之后,你肯定也会好好表现,表现得比以前更好。”
他想了想,总结到: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希望’。
道机给我最大的帮助,就是给了我希望。
我的道心变得稳固了,过去让你我忌口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
但有了希望之后,倒也不是不能再坚持。
你看你把我晾在外面有一会了,我什么都没偷吃呢。”
“就像我现在监督着你不能吃饭?”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种场景思来想去总觉得很诡异,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生。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根本就跑不了了,但他还是存了一丝侥幸:“那坏消息是什么?”
“我又不是军户啊!
我家是匠户!
我家没有军事义务的。
我都说要去,你还把我往上架是要做什么?难道很危险?”
“我只是不能吃饭而已。
我是不知道我们的‘商天君’到底有什么机缘——反正肯定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
仅仅是忌口就让我很苦恼了,我不敢想他的机缘到底有多吓人。”
“根据可靠消息。”
文鸳压着声音,“商洛,现在已经化成水了。”
“哈?他闭关了,谁来”
韩行知习惯性地想说“他闭关了谁来上朝”
。
但转念一想,朱先烯本来就不上朝——准确地说,他只有正旦、冬至和万寿举行礼仪性的大朝会的时候会参加。
平日里,别说常朝,就是每月初一十五的朔望朝他都不参加。
朝廷里虽说少不了他,但他偶尔请假一会儿倒也问题不大。
“嗯?”
文鸳眨了眨眼,“你怎么这就愿意去了?”
“你是说,太液池的事?”
“话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
“都不是。
好像是他饮了罗马人的神酒,然后和酒一起化了。”
韩行知一拍大腿:“哈!
他也有今天!
让他喂我丸子,果然是现世报。”
“还有不少呢,一个个都说不完了。
听说这次等商洛那边的事情结束,他就要闭关了。”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这次成了,我觉得他也就真的‘成了’。”
“我对这个没什么体会。”
文鸳问道,“有这么一种‘道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被阴阳怪气瓶收进去了吗!
还是被金铙关在里面了?”
“哇”
韩行知感叹道,“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连天子都要闭关修炼,看起来我们离举国升遐的日子真的不远了。”
“”
文鸳想了想,又把声音压低了些,“不瞒你说,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说天子陛下,现自己过去的修行方式有问题。
他现自己也错过了不少道机。”
“那我还是去吧。”
韩行知立刻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