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河岸泛着潮湿的水汽,芦苇在晚风里沙沙作响。
一个穿着黑色忍服的青年瘫倒在浅滩上,墨色的布料紧紧穿在身上干爽得没有一丝水渍,却唯独鞋子被水浸湿,仿佛不是从水里捞出来,而是在水上跑到这岸边。
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弱起伏,脖颈处隐约露出一截龙形刺青,鳞片的纹路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暗光。
“喂!你没事吧?”
黄耀龙背着运动包路过,刚从体校训练完的他浑身是劲,见有人倒在岸边,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他蹲下身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有气!青年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是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黑色忍服的领口处别着一块暗金色令牌,上面刻着个扭曲的“影”字。
“这人穿的是……忍服?”黄耀龙皱了皱眉,他在体校学过些格斗术,对这类装束不算陌生,但总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也顾不上多想,一把将青年背起来——看着清瘦,分量却不轻,像是背着一块浸了水的铁。
“只能找师父了。”黄耀龙咬着牙往不远处的咒术馆跑,他师父是个怪人,平时总把头发和胡子染得乌黑发亮,说是“永葆青春”,但一手咒术的本事在附近很有名。
咒术馆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染着黑发的老者正在院子里练习咒术,见黄耀龙背着个黑衣人闯进来,脸色骤变,招式都乱了套。
“师父!快救救他!”黄耀龙把人放在石桌上,急道,“他倒在河边,快不行了!”
老者凑近闻了闻,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跳开,指着青年的鼻子大喊:“快把这个忍者带走!他是不祥之人!”
他的声音尖利,染黑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你没闻到吗?他身上有股子邪味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邪恶忍者的气息!”
“邪味儿?”黄耀龙愣了愣,凑过去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和水汽混合的味道,“师父,您是不是看错了?他都快死了,怎么会是邪恶忍者?”
“我没看错!”老者吹胡子瞪眼,抓起扫帚就往黄耀龙身上拍,“赶紧带走!再敢把这种人带进来,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黄耀龙被打得连连后退,心里满是不解,但师父向来固执,他也没办法。“师父这老人家真是的,越来越不讲理了。”他撇了撇嘴,只好又把青年背起来,悻悻地离开了道观。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黄耀龙背着人在街头打转,正发愁去哪,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需要帮忙吗?”
他回头一看,是个留着白蓝渐变长发的女青年,穿着素色长裙,手里拎着个药箱,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
正是黄耀龙的师姐凛香丽,这个地方出了名的咒术师天才,一手治愈咒术很是厉害。
“凛香师姐!”黄耀龙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你能救救他吗?我师父不肯出手……”
凛香丽打量了一下青年,眉头微蹙,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顿了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不过你可得替师姐保密,我师父要是知道我救了个来历不明的忍者,又要罚我抄咒术典籍了。”
黄耀龙连忙点头:“放心师姐,我嘴严得很!”
凛香丽把青年带回了自己的小院,院子里种着许多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散发着安神的香气。
她取出银针和草药,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白光,小心翼翼地为青年疗伤。黄耀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看着青年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松了口气。
就这样过了三天,青年终于在一个清晨醒来。他睁开眼的瞬间,瞳孔里闪过一丝猩红,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醒了?”黄耀龙端着粥走进来,惊喜地问,“感觉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茫然地看着四周,眼神空洞,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很久没说过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是……我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这里,另一半……不知道在哪里。”
黄耀龙愣了愣,目光落在他脖颈处的龙形刺青上,又想起那块刻着“影”字的令牌,心里有了主意:“那……我就叫你龙影吧。你看你身上有龙的刺青,令牌上又有个‘影’字,挺合适的。”
龙影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里,龙影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凛香丽给他找了些普通的衣服——白色t恤和卡其色裤子,换下了那身压抑的黑色忍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年轻人。
他学东西很快,黄耀龙教他打拳,他看一遍就能学会;凛香丽教他认草药,他过目不忘,只是偶尔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眼神里满是困惑。
黄耀龙觉得,龙影虽然话少,但人很可靠,搬东西、修屋顶都是一把好手,只是偶尔会在夜里站在院子里,望着月亮一动不动,身上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