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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提前动手了。”
我说,“他们知道我们不会等到天亮。”
李悦开始检查主机内部是否还有残留信息。
她拆开侧板,用便携读取器接入主板上的调试接口。
屏幕闪了几下,跳出一串加密日志。
她手指快滑动,眉头越皱越紧。
“日志被清过三次。”
她说,“最后一次是昨晚十一点十七分。
有人用管理员权限远程执行了深度擦除,连固件层都被重写了。”
“不是普通技术人员能做到的。”
我低声说,“权限太高,操作太精准。”
她没说话,把读取器收好,目光落在主机内部一块不起眼的芯片上。
那是个附加模块,不在原厂配置清单里。
“这是什么?”
她问。
我凑近看,心里猛地一沉。
那是微型信号接收器,能伪装成正常硬件,长期潜伏在系统中,一旦联网就能实时上传数据流,整台机器都会变成监听终端。
“他们在偷看。”
我说,“不止一次。”
李悦把主机重新装好,动作轻得像在安放遗物。
她站起身,环顾四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入侵者。
而是一个……早就埋伏在这里的人。”
我回到门口,重新打量整个空间。
通风口在头顶偏右的位置,离地约两米五,盖板边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擦痕,像是最近被人打开过。
我盯着那道痕迹,忽然想起什么。
门禁影像里那个穿警服的人。
他刷卡时站得太近,右手抬得很高,几乎贴着读卡器。
当时我以为他是想遮挡灯光反馈,但现在看,更像是动作受限——他没法后退,因为背后有东西挡着。
比如通风管道的边缘。
“帮我一把。”
我对李悦说。
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走过来扶住我的手臂。
我踩上她的肩膀,稳住身形,伸手去拧通风口的螺丝。
四个角的固定点都拧得不紧,像是匆忙装回去的。
盖板拿下时出一声轻响,落在我另一只手上。
我用手电往里照。
管道内壁有几道平行的刮痕,靠近弯道处还粘着一小撮黑色纤维。
我用镊子小心夹出来,放进证物袋。
颜色和门禁影像中那人戴的手套一致。
再往里,弯道下方的地面积了层薄灰,但中间有一小块区域明显被蹭过。
我伸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一点细碎的金属屑,颗粒很细,像是高摩擦后掉落的。
“有人从这里进出过。”
我说,“不止一次。”
李悦仰头看着我:“如果是从后门设备间进来的,穿过这条管道,正好能避开主通道所有监控。”
“而且不需要刷卡。”
我把盖板重新装回去,“只要知道哪段管道连通,就能自由出入。”
她低头翻建筑图纸,很快找到对应路线。
通风系统从地下设备间起始,经过配电房、档案科b区,最后接入东侧排风井。
全程都在非重点监控区域,只有两处红外感应,但早已因老化失灵多年。
“这条路一直没人管。”
她说。
“但他们知道。”
我跳下地,把证物袋递给她,“这个人对这里的结构太熟了。
他知道哪张卡没注销,知道哪个终端能远程登录,也知道怎么绕过日志记录。
现在又现他熟悉通风管道布局。”
“不是临时起意。”
她说,“是早就试过这条路。”
我盯着图纸上那条红线,从后门一直延伸到档案科。
它像一条隐藏的脉络,贯穿整个系统的漏洞。
“他们不是第一次动手。”
我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李悦把证物袋收好,抬头看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没回答,转身走向lx-o9原来的工位。
桌子底下还留着一个硬盘锁扣,原本应该固定主硬盘,但现在空着。
我用手电照了照锁扣内侧,现边缘有一点油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