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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浆混着雨水滑进喉咙,苦得涩。
不能留,一片纸都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掏出手机,切到离线模式,插上u盘。
屏幕亮起,文件结构跳出来。
根目录有个加密文件夹,叫“_backup”
。
打不开,要密钥。
但我看了眼元数据——创建时间是48小时前。
也就是说,在我们行动前两天,这些东西就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在等这一天。
里面有几段视频,缩略图模糊,但能看出内容:一个穿警服的人深夜进证物室,背影熟悉;停车场里,郑铭和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说话,对方袖口露出猛虎帮的刺青;还有一次交接,郑铭把硬盘递给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时间是凌晨两点,监控角度刚好拍清了脸。
这些不是证据,是把柄。
暗网联盟捏着郑铭的罪证,不拿来威胁,反而把他当棋子用。
他们借我们的行动,清除内部障碍。
而孙伟,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内线,所以他必须死。
我拔下u盘,连同防水袋一起塞进战术靴的夹层。
鞋垫底下有暗格,专门藏东西用的。
手机关机,si卡抠出来,捏碎,扔进水流。
现在不能联系赵勇,也不能叫支援。
如果“内线已清”
是真的,那警局的通讯系统早被他们控制了。
一个电话,所有线索就全废了。
靠在墙边喘了口气。
头更疼了,像有铁钉在太阳穴里拧。
可不能停。
我闭眼,启动“犯罪隐患感知”
。
这不是回溯,是一种直觉——只要附近有潜在犯罪,胸口就会闷,像被人按住呼吸。
心悸来了。
不是从机房,也不是排水渠。
方向往上,正上方。
我睁眼,回想热成像画面——刚才确实有两个人提着箱子上了楼,去了三楼东侧,之后就没下来。
那里是废弃档案室,早就断电封门,按理没人去。
可他们上去了,还带着设备。
我掏出手机,在离线地图上标了个点,备注:“-o4上层,双人滞留,疑存原始日志”
。
没再犹豫,把手机也塞进暗格。
那儿现在不能去,去了就是送死。
线索再重要,也得活着才能查。
低身往前爬,排水渠越来越窄,头顶水泥板压下来,喘气都费劲。
水没到大腿,每一步都拖着泥浆。
远处枪声稀了,火光也暗了,可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密。
他们开始拉网搜,手电光从通风口扫进来,像刀子割黑。
我贴着墙根挪,躲开光。
拐过弯,前面岔道——一条通厂区外,另一条往下,像是老地下管网。
我选了下面那条。
越深的地方,越不容易被现。
爬了十几米,头顶传来震动。
有重物被拖动的声音,接着是金属门“哐”
地关上。
我停下,屏住呼吸。
上面有人在搬东西,节奏很急。
他们也在清场。
继续往前,直到尽头。
一扇锈死的铁栅栏挡着,后面是厂区外的雨水井。
我用液压钳剪断两根栏杆,钻出去,趴在井口边。
外面是条小巷,没人。
雨小了,风还在刮。
爬上去,贴着墙走。
两个街区外有个废弃修车铺,是我们约好的紧急会合点。
只要到那儿,就能见到赵勇。
刚迈步,胸口猛地一紧。
心悸又来了,比刚才还狠。
我回头,看向据点方向。
三楼,档案室窗口,一道微弱的蓝光闪了一下,灭了。
我站住,没动。
那光……和地下室那台仪器的蓝光,一模一样。
我猛地蹲下,背靠墙,心跳快得要撞出来。
那台仪器,是-o4的核心——量子同步记录仪。
它能实时备份所有接入系统的数据流,包括未加密的通讯、生物日志,甚至操作者的脑波。
它从不联网,只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