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砸到机柜顶上,溅开那瞬间,红灯闪得更快了,嗡嗡声从低沉变得尖锐。
我往后退半步,手电光照着通风管,第二滴水在边缘聚起来,慢慢变了形状。
没时间了。
我转身撒腿就跑,脚踩在金属地面上咔咔响。
通道太窄,只能侧着身子快走。
身后铁门开始往下落,金属摩擦的声音刺得耳朵疼,门缝一点点变小。
冷风贴着后背追上来,就像有只手在推我。
跑到拐角,我“啪”
地关掉读取器电源,u盘还插在接口上,用胶布缠得紧紧的。
这玩意儿不能被远程删掉,也不能让人现信号源。
我扯下一段胶布,把u盘整个包起来,塞进防水胶囊——这胶囊是特制的,能抗压还耐腐蚀,本来是用来藏微型存储卡的。
我一仰头,胶囊滑进喉咙,一路往下坠,胃里猛地一紧。
铁门只剩半米高了,我“噗通”
一声扑倒在地,打个滚钻过去。
金属边划破了战术裤,疼得火烧火燎。
我爬起来,手伸进裤兜想摸摸照片还在不,却摸到一块撕开的布角。
那张三年前的合影,角都露在外面,现在没影了。
我也顾不上回头,顺着老路冲出地下通道,穿过控制室,从排水沟爬到地面。
夜风吹进衣领,我靠在废弃货车边上直喘气,喉咙里还留着胶囊的感觉。
天快亮了,灰蒙蒙的云压在城北货运区上头。
我掏出通讯器,按照暗语呼叫李悦:“档案重启,编号b7,带回证据。”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城郊一栋废弃教学楼的地下室碰头。
这地方是李悦早年黑进教育局系统现的,没监控,信号也被她弄没了。
赵勇躺在角落行军床上,脸色还是白的,但烧退了点。
他看见我,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李悦按住了。
“别动。”
她声音稳稳的,“你刚吐出来的东西还在桌上。”
我走过去,桌上放着那个胶囊,u盘在玻璃皿里,上面还沾着胃液。
李悦戴着橡胶手套,正拿酒精棉擦呢。
“你疯啦?”
赵勇靠着墙,声音哑哑的,“吞这玩意儿?要是有毒咋办?”
“没别的法子。”
我抹了把脸,“机柜启动了,会反向追踪信号,我不敢用包。”
李悦把u盘放进电磁屏蔽箱,接上离线终端。
屏幕亮了,进度条慢慢往上走。
“这玩意儿有物理级追踪脉冲,不是网络信号,靠的是微频震荡,普通防火墙挡不住。
现在隔绝了,才能读。”
我们围在屏幕前,数据一点点冒出来。
“Σ9节点,三次连进pd-rey中继服务器。”
她敲着键盘,“每次11分37秒,误差不过两秒。”
我盯着时间戳。
第一次:去年三月十七号,凌晨2:14。
第二次:七月五号,凌晨2:14。
第三次:就是昨晚,12小时前。
“这些时间……”
赵勇突然开了口,“我有印象。
那天老郑没来开会。”
我一下抬起头。
“局务会,每月一次。”
他咳了两声,“这三次,他都请病假,说胃出血在家养着。
可我后来在停车场看见他,穿得特体面,手上还戴块新表。”
李悦调出会议签到记录,郑铭的名字在那三天确实写着“缺席(病假)”
。
她又翻出安保日志,那天晚上,警局内网有三次不正常登录,ip被改了,但最后都指向同一个境外节点。
“是他。”
我说。
李悦摇摇头:“不全是。
这操作太准了,好像有人给他安排好时间。
他就是……刚好那时候不见了。”
我不说话了。
不是简单的勾结,是有人配合。
有人要高层在特定时间不在,而郑铭,正好愿意配合。
我们把密封箱上抄下来的字输进系统:el-9fΣ9pd-rey。
李悦做了关键词搜索,跳出一个境外数据库的碎片——“影蛇集团资产流转备案(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