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刻的。
可这地方荒了好多年了,谁会来这儿留这种记号呢?
我正琢磨着,终端模块突然震了一下。
绿色信号灯亮了,一行回复跳出来:
【消息没通过任何已知信道。
数据包带了点gps时间戳残片,坐标指向城北货运码头3号仓附近。
加密头校验特征跟el-9f部分一样。
——李悦】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得越来越快。
el-9f是“幽灵”
的核心信标代码,只有最高权限节点才能弄出来。
这条消息的加密头,居然跟它校验特征一样。
这说明,消息的人要么懂“幽灵”
的协议底层,要么……本身就是系统的一部分。
不是外人。
是内部的人。
我转身从内袋掏出u盘,插到模块接口,调出之前从节点7截获的el-9f代码段。
一对比,校验值前八位一模一样,第九位开始不一样了。
就像同一把钥匙的两个复制品,一把能开门,另一把只能插进去一半。
赵勇靠在墙边,喘了口气:“你觉得……是谁的消息?”
“不知道。”
我拔下u盘,贴身放好,“但这个人,知道‘幽灵’的协议,知道t7-a的事儿,还知道我们在这儿。”
“也可能是引我们上钩。”
他声音又干又哑,“把你引到码头,一锅端了。”
“有可能。”
我点点头,“可我们现在打算等李悦破解密账,再突袭数据交接点。
要是对方开始清理节点,等她破完,证据早没了。”
“所以你打算顺着这条线查?”
我没回答,走到墙边那张手绘结构图前。
红笔圈的东区撤离路线还看得很清楚,那是我们准备当诱饵放出去的。
现在,我拿起笔,在城北码头那儿狠狠画了个圈。
笔尖太用力了,纸“嗤”
地一声破了,墨水洇开,像一滩干了的血。
我盯着那团洇开的墨水,突然明白了。
这不是选择。
是没办法的改变。
敌人开始删日志了,说明他们感觉到危险了。
要是我们还按原计划等,等来的不是突破口,而是彻底被封死。
这条消息,不管真假,至少说明系统里还有人在活动——就算只是个影子,也是条活线索。
我撕下那张纸,折成小块,塞进战术背心夹层。
“通知李悦,”
我说,“取消东区诱饵计划。
我们去城北。”
赵勇没动,就看着我:“你确定这么做?”
“不确定。”
我蹲下,检查他的绷带。
血没再渗出来,可皮肤烫得厉害,炎症更严重了。
“但我们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万一是个圈套呢?”
“那就跳进去。”
我站起来,把他枪里的子弹卸了,收进自己背心,“我们没别的路可选。
等他们把节点都清干净了,连圈套都没得进了。”
我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街道还是那么安静,可远处一栋旧楼的窗台上,有块玻璃反光。
角度不对,不像是自然反光,好像有人刚走,窗帘没拉好。
我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说:“这地方不能待了。”
“你怀疑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
“不一定。”
我摸了摸终端没断的电源线,“但消息能进来,说明防火墙有漏洞。
能从内部打开漏洞的,可不止郑铭一个人。”
赵勇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呼吸更沉了。
他没再说话,好像没力气了。
我坐回他旁边,从急救包里拿出最后一剂镇痛剂,打进他胳膊里。
他肌肉抖了一下,手指慢慢松开了。
“睡一会儿。”
我说,“我看着。”
他没吭声,脑袋一点一点地低下去。
我盯着终端模块的信号灯,绿光弱弱地闪着。
那条消息的碎片还在缓存里,没完全删掉。
我又调出来,把字体放大。
还是那种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