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子不钻白不钻!安东,你带技术组那帮小子,研究研究那些缴获的护卫军通讯器,特别是那批被利维坦锁死权限前的型号,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坦宁当初搞鬼的证据!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就不信他一点马脚没露!”
“得令!”众人齐声应道,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卢德已经成为众人的主心骨,他总能在一片混沌中,抓住最关键的那根线头。
归原岛的空气虽然松弛了许多,但并非铁板一块。在咖啡馆飘着香气的角落,或在传统图书馆落满灰尘的古旧书籍旁,偶尔能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痛快是痛快了,可你们不觉得......市政委员会这步子迈得,是不是一种二极管思维的结果?”一个戴着厚眼镜、头发花白的矮个子白人老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搅动着杯子里香气扑鼻的咖啡,对同桌的年轻朋友说。年轻人穿着整洁,精神状态饱满。他和老者一样,显然未曾在护卫军的暴行中失去亲人或家园,属于幸运儿。
年轻人耸耸肩:“老约翰,护卫军干了什么,您又不是不知道。利维坦管不住它的狗,差点把我们都咬死!现在市政把狗赶跑了,还把狗链子也扔了,我觉得挺好。至少不用提心吊胆,哪天又被AI判定成威胁给清除了。”
老约翰摇摇头,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忧虑:“我不是说护卫军不该走,更不是说利维坦没错。我是说……市政这公告,把AI技术一棍子全打死了,连市政管理、垃圾清运这些辅助性的都停了,完全退回到半个世纪前?这……这不是开历史的倒车吗?归原岛的科技本来就跟AI区差一大截,这下差距更大了。以后看病、修路、搞研究怎么办?全靠人脑和手工?效率呢?”
他翻开随身带着的一本外皮为黑色的简装纸质书,书页泛黄,是前利维坦时代的政治学论著。“你看这里说的,真正的仇人,是失控的暴力执行者!所以问题在于护卫军。而护卫军之所以能失控,根源在于没有法律能有效约束人类在权力加持下的暴力行为。Ur,或者说利维坦,不是已经承认漏洞,说要补充对人类指挥官的监控和制衡了吗?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个契机,迫使利维坦建立更完善、能真正约束人类暴力的规则,同时保留AI在非暴力领域的高效辅助……这难道不是更理性的选择吗?现在这样一刀切,等于彻底站到了利维坦的对立面,万一……”
“万一什么?”年轻人有些不耐烦,“万一利维坦翻脸?它敢吗?它自己定的最高准则就是不能伤害人类!它最多再搞一次技术封锁!咱都习惯了这一次,还怕第二次?再说,没有AI,我们归原岛的人就活不下去了?老约翰,您就是书读太多,想得太复杂!血债血还,赶走恶犬,天经地义!市政这次,干得漂亮!”
老约翰看着年轻人激动的脸,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合上了书本,把它放回身后的红木书架。他的声音太微弱了,在滔天的民愤和对利维坦根深蒂固的不信任面前,这点理性的质疑如同投入怒海的小石子,连一丝涟漪都难以激起。他瞥见邻桌一个服务员麻利地收走了印有“Luddite”标志的杯垫,动作娴熟而自然。他终于意识到,主流的声音,已然形成。
在护卫军撤离的混乱队伍中,来自菲律宾的墨西哥裔马林切少校站在一艘低空运输艇的舷窗边,沉默地望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归原岛城市轮廓。她并非贝希摩斯或坦宁的嫡系,能晋升到这个位置,靠的是在训练场上解决棘手问题的能力和在基层士兵中树立的领导威信。就在本次“净山”行动中,她在视察一处防守阵地时,成功击退了卢德亲自指挥的偷袭。在丛林作战时,又成功带领营部警卫班跳出卢德小分队的包围圈,甚至与格蕾塔有过近身缠斗,给后者留下深刻印象。此刻马林切深蓝色的制服笔挺,肩章闪亮,但眼神深处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护卫军对生命的漠视,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她心头,让她难掩痛心。而坦宁无罪释放的消息,更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利刃,干脆利落地割断了她对护卫军的归属感。作为净山行动的全程参与者,她亲眼见证了命令如何在执行中被扭曲变形,那些善恶不分的“清除指令”代码,又是怎样在基层化作毁灭性的洪流。当军队上演赤裸裸的屠杀时,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被点燃。
此刻,她想守住人性的底线。她恨那些扣动扳机的手,为何将鲜活的生命视作路边的草芥。她更恨这种暴行狠狠撕开了AI文明光鲜的遮羞布,让无辜者的鲜血染红了原本洁净的大地。这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