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他上章自辩,那么,所有的视线都会聚焦过来。
天下士人都会知道他刘器之,在洛阳有园宅,在相州有田产。
他哪怕能解释清楚,又能怎么样?
舆论从来都是这样的。
人们通常只关心,舆论爆炸的那一刻,至于之后的事情?
根本没有人在乎,也不会有人关心。
譬如元丰四年,大理寺弹劾章惇包庇其父亲章俞、弟弟章恺强占布衣沈立的田产。
尽管事后查明,章惇对其父、弟的行为既不知情,同时其父、弟也没有强占沈立的田产。
撑死了算是个经济合同纠纷,只是有人借机发难,欲构陷章惇罢了。
但,天下人迄今依然在议论章惇的时候,会给他扣一个包庇父、弟,欺压百姓的罪名。
章惇百口莫辩!
这就是人言可畏!
章惇都尚且如此,何况是他这样的小人物?何况,刘安世知道,自己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的俸禄,他的收入,根本不足以让他在洛阳买园宅,在相州置田产。
哪怕把他全家的收入加在一起,也是不够。
所以,刘安世知道的,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认罪认罚。
只是……
这样做的话,等于是自断仕途。
此生都将在偏远军州的监司上为官。
故而,刘安世在深吸一口气后,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的,假若他不想这辈子,都如刘挚、王觌等人一般,在穷山僻壤的偏远军州看当地土人玩泥巴,或者在一个无关紧要的监司里看着空荡荡的仓库。
那他实际上,只能拼死一搏!
怎么个拼死一搏法?
自然是把水搅浑!
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一咬牙,直接开始提笔,写起了劄子。
不过不是自辩劄,而是弹劾劄。
……
赵煦在答复了向太后后,就真的将精力,集中到了外交事务上。
先是,召见了礼部尚书王存、翰林学士刑恕等人。
命这两人,尽快安排好,列国使者入觐的流程。
这两人回去后,自是立刻就把赵煦交代下来的事情给办好了。
下午时分,就递上了安排好的列国使臣入觐时间。
赵煦看完,直接批示:可。
于是,到了第二天,元祐二年十二月戊子(初十)上午。
辽主耶律洪基的贺使耶律永昌,以及辽太孙耶律延禧的贺使耶律拱辰,便在刑恕的陪同下,来到了福宁殿前的东上閤门前。
之所以安排的这么急,是因为这两个人明天就要离京回国了——他们得赶快回朝,去向耶律洪基复命。
以方便耶律洪基根据他们两人的汇报,调整明年的正旦朝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