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生疼。
铁门在身后“咔嗒”
合上,昏暗的楼道里只剩下她们急促的呼吸声。
林美瑶压低嗓音,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
“叔叔出事前,正在查卫家的账。
他们打着服装出口的名义,虚报价格,把内地的货品报高价出境,再低价回流,从中套取巨额差价……脏钱通过离岸公司一层层转移,最终流向开曼群岛……”
苏晓玥脑子“嗡”
地一下,猛然想起,昨夜翻阅那份神秘手稿时,其中一页赫然写着:“1983年,华南外贸系统出现大规模案,主谋姓卫……”
“有实锤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
林美瑶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手,从内衣夹层里缓缓抽出一卷用防水纸包裹的微型胶卷。
“这是叔叔找的侦探拍下的证据,账本复印件、转账记录、还有卫成霖和境外掮客密会的照片……全都拍下来了。”
她顿了顿,望向icu的方向,喉咙剧烈地上下滑动,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可现在……叔叔连话都说不了……谁能替他声?”
病房内。
林宴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面罩覆盖着口鼻,呼吸微弱。
他原本宽厚的身躯如今瘦得脱了形,脸颊深深凹陷,皮肤泛着不健康的蜡黄。
比起几个月前在广交会上那次会面,他仿佛老了不止十岁。
苏晓玥轻步走到床边,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他垂在床沿的那只手。
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时,目光忽然落在他掌心,一道横贯生命线的旧疤赫然在目。
“苏小姐,病人需要安静休息。”
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粤语护士轻轻走来。
“请不要待太久。”
林美瑶被另一位护士劝了出去。
她极不情愿地回头望了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