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白。
“什么?!”
刘小英腾地站起来,手里正缝的针线“啪”
地掉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这货月底就要交,整整五百件童装啊!
没电怎么做工?缝纫机全得靠电机带,手摇的哪赶得上进度?这要是违约,罚款不说,信誉也没了!”
苏晓玥深吸口气,强逼自己先冷静。
她早料到会有麻烦。
自从她召集了十五个回乡过年的姑娘,凑钱把村里的旧祠堂租下来当临时作坊,村里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
有人说她“搞工厂”
,扰乱祖宗清净。
还有人背后瞎传,说她跟港商眉来眼去,夜里偷偷接电话。
更荒唐的,还有人说她在祠堂里拜洋菩萨。
“家俊,去把吴大哥叫来。”
十分钟不到,吴顺强大步走进院子,大衣上还沾着雪花。
他个子高,肩膀宽,走起路来像风推着墙。
左袖空荡荡地折起来,用针线别在胸前。
他是退伍军人,三年前在边境任务中失去了左臂,回乡后在乡政府帮忙修广播线路。
他进门时顺手把门框上的雪拍掉。
出啥事了?”
听完了情况,他仅剩的一条胳膊一挥,干脆利落。
“走,跟我去看看。”
祠堂外头,老支书带着村民围着电线杆抽烟。
烟头在冷风里忽明忽暗,像几点鬼火。
看见他们来了,老支书慢悠悠把烟屁股摁灭在电线杆上,冷笑着开口。
“祠堂是啥地方?是祭祖的、供牌位的,不是让你开黑作坊的!
你把姑娘们聚在这儿,夜里灯火通明,闹得鸡犬不宁,这是败坏年味儿,是败坏村风!”
“支书,我们是交了租金的,契约还盖着村委会的章。”
苏晓玥站在雪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