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纸,那是过年时剩下的,角上还印着小小的金福字。
她将钱仔仔细细地包好,四角折得整整齐齐,像包一块珍贵的点心。
夜里,等全家都睡熟了。
她赤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爸妈房间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见两人睡得沉,她便把红包悄悄塞进了他们床头的竹编篮子里,连响动都不敢有。
第二天早上,饭桌上气氛有点异样。
苏德文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喝粥,碗里的米汤都快凉了,他一口没动。
他眼睛底下一片青黑,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刘小英端着咸菜走过来,轻轻推了他一下:“哎,吃啊,愣着干啥?”
苏德文这才抬起头,目光在妻子和女儿之间扫了一圈,喉结动了动,终于闷闷地开口:“今天别出海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跟你妈去县里,买台新缝纫机。”
“真的啊?”
刘小英一下子叫出声,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你不是一直说再修修还能用吗?”
“那旧的修了八回了。”
苏德文叹了口气,眼神落在桌角那台破缝纫机上。
机头锈迹斑斑,踏板咯吱作响,线轴常常卡住。
“修得再好也不顶用。
人总得往前看。”
他顿了顿,终于抬眼看了苏晓玥一眼,声音低了些。
“用那笔钱买。”
苏晓玥心里猛地一颤,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热了。
她赶紧低头扒饭,不敢抬头,生怕眼泪掉进碗里。
这是头一回,爸当着全家的面,承认她的“生意”
不是瞎胡闹。
而是真的能成事,能撑起一个家。
吃完饭,趁着爸妈在收拾碗筷,她悄悄把弟弟拉到院墙边。
弟弟正蹲在地上画粉笔画,一脸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