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落,比没有更加煎熬。
被男人抓住腕骨,透过指腹,裴惊絮感受到男人炽热的温度。
容谏雪眸光冷沉,看向她的眼神不见光亮。
“阿絮,还有半月。”
提心吊胆的人变成了裴惊絮。
她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玩得太开心了,有点忘乎所以了。
所以最后的半个月离容谏雪远远的,妄图躲过三个月后的“债”。
只可惜她好像想得太美好了。
那一日,容谏雪叫的太医来到她的寝殿,为她诊脉。
诊脉完毕,太医起身,朝她恭敬欠身:“皇后娘娘凤体康健,一切都好。”
顿了顿,太医轻声道:“呃,适当的……同房,对胎儿也有益处。”
裴惊絮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贿赂”一下这位太医,就听太医身后,容谏雪嗓音低沉沙哑:“红药,送太医退下吧。”
对上男人那双清俊隐晦的眸,裴惊絮不觉咽了口口水。
——债总是要还的。
那一日,寝殿的烛火熄得格外早。
江晦与红药特意屏退了守夜的下人,两人站在门外守着。
即便再压低声音,红药也听到了寝殿内传来的,低低的啜泣与求饶声。
“先生……孩子……”
“……这个借口,今夜无用……”
红药未经人事,哪里听到过这些?
脸红得不行,再小心翼翼地去看一旁的江侍卫。
只见江侍卫面色如常,脸色平静一片。
——果然,江侍卫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房中晚上叫了两次水。
感谢太医口中的“适当同房”,裴惊絮逃过一难。
一转眼又过去半年。
过了小满,皇宫中的暑气便越来越盛。
裴怀风如今在京城做生意,常常去往其他国家,回京时便总是能带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回来。
他将那些新奇的小东西都放在一处,说是等孩子出生,将这些都送给他玩。
裴惊絮临盆那日,容谏雪站在门外,脸色凝重,眸光冷沉。
他下意识地摩挲指腹,修长的指骨微微泛白,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直到寝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
容谏雪如同卸了力一般,毫不犹豫地往寝殿内走去。
那奶娘抱着孩子出来,欣喜极了,还未来得及恭喜陛下,就见容谏雪都未看孩子一眼,掀开帘子去房中看裴惊絮。
怀孕时候,裴惊絮的补品用得正好,如今生完孩子,竟还有些精神。
汗水打湿了她的额角。
容谏雪上前,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抓着裴惊絮的手泛着冷意,不自觉地收紧,收紧。
裴惊絮轻易地感知到男人的无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