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暮俯身,望进映着他影子的清澈眼底。“林副组长,拿出你怼黄主管的气势来,让我知道我没选错人。”
说完,他拿了块削好的苹果,走了。
许归暮一走,似带走了院里的阳光。
一阵风刮来,干枯的石榴树叶掉在提案策划书上。
林晓野望着许归暮挺阔的背影,心脏鼓动,久久不能平静。
让我知道我没选错人。
这句包含信任与期望的话,明知这是老板惯用的手段,可还是忍不住心悸。
所以,她与黄冠军的这场闹剧,实际都是他在兜底吗?
是吧。
她只是个打工的,大不了一走了之。
而他是帝诚的老板之一,帝诚所受到的一切负面、正面以及各部门意见相驳的压力,最终都是他在承担。
包括这次白堕酒业的提案,也是他力排众议后的结果吧?
她如果不能获得甲方的认可,自己要承受的不过是黄冠军的冷嘲热讽。
许归暮则要承担这半个月来的一切损失,以及用人不慎的骂名,甚至是同事们那乱七八糟跟自己不清不楚的传言。
林晓野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提案策划书。
她不会输。
至少不能输给自己。
林晓野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就是干。
而离开的许归暮。
他刚上车便接到了太子爷的电话。
陆松林问他到哪了。
安山河生日,陆秉璋也会参加,这太子爷多数是被他爸押着,急着要人去给他救场。
许归暮心情不错,边开车边讲:“还没到开席的时间,陆总你急什么。”
陆松林压着嗓子讲:“我急啊。都是些老登,聊的也是养生局,我听着都犯困。”
要犯困被他爸看到了,又得挨顿训。
许归暮扫了眼时间。“我这还要二十分钟。你自己找点事干。”
陆松林着急的讲:“你老板的局,我能找什么事干?”
许归暮问:“王总还没到吗?”
“得了吧,他和那个黄冠军,忙着拍你老板马屁呢。”陆松林十分不屑。“王振清就算了,这黄冠军怎么也来了?你老板没请他吧?”
许归暮讲:“谁让你安叔重情重义。”
“呸,我怎么一点也不信呢。你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姓黄的手里?”
“黄毛的表姐,是你安叔的第二任老婆,你说呢?”
“卧操,怪不得他脸皮这么厚。”陆松林说着讲:“你老板怎么这么不挑食,黄毛长成这样,他表姐能漂亮到哪里去。”
许归暮调侃道:“年轻貌美,练瑜珈的,你说漂不漂亮?”
陆松林哼了声。“还不是被你老板踹了。”他说完,看到有长辈过来,匆匆讲:“你快来。”
许归暮看嘎而然止的电话,仍旧匀速行驶。
林晓野不想去,他也不想去。
这种宴会,即不能说真话,也不能说假话,还要顾全大家的面子,麻烦死了。
许归暮想着刚才蔫起来,连他这个老板都不放在眼里的林晓野,还挺羡慕她的。
年轻就是野,谁面子都不给。
希望她明天面对那三家竞争对手,也能拿出这不服就是干的态度来。
至于结果。
结果重要,也没那么重要。
提案谁没失败过?
她要因此能长长记性,学到点东西,也是不错的。
许归暮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忽然生起个,参加这宴会,还不如去看林晓野是怎么跟甲方提案的想法。
一对三,不对,是一对四。
白堕酒业那个策划负责人也不是好搞定的主。
还挺想看她是怎么舌战群儒的。
许归暮停好车,一进入会场,便看到陆松林屁颠屁颠跑过来。
陆松林见着救星的讲:“许总,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想跑路了。”
许归暮跟他边往里走边讲:“跟你说个好玩的。”
陆松林立即兴奋的问:“什么?你快说,就算现在让我去陪客户我都愿意!”
许归暮停下来,问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的陆松林。“你是不是认识白堕酒业的少爷?”
陆松林点头。“认识啊,他前两年才留学回来,现好像已经接手他爸爸的生意了。”
陆松林说完,意识到什么的讲:“我跟他也就泛泛之交,还没有那么大面子,让他选择跟你们帝诚合作。”
笑话,上千万的项目,他又不是他爸,能让对方卖这么大一个人情。
许归暮望着他,扬起唇角。“陆总,很高兴你能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陆松林不满的挑眉。“嗨,你什么意思?拿我开涮吗?”
“我这是在夸你。”许归暮继续往里走。
陆松林追上去问:“你还没说什么好玩的事呢。”
许归暮望着被人围着的安山河讲:“等会跟你说。”
陆松林执拗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