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写着“南楚人”
几个字,是说这些奴隶是南楚的人民。
她再回头看向祭坛周围那些刻印在白骨与岩石上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乱七八糟的笔画结构渐渐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果然这不是随意的涂鸦,这些鬼画符根本就是太月国的文字,难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白羽嘴角抽了抽,
“这字写得跟蚯蚓找娘似的,也太抽象了!”
楚凰烨也顺着秦朝朝的视线望去。
他也精通多种古文,但地面上这些扭曲的线条,与他所知的任何王朝、任何部落的文字都大相径庭。
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充满恶意的爬虫痕迹。
楚凰烨惊疑地问:
“你认得?”
这是太月国的文字,她何止是认得,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懂得多个国家的文字那是基础。
秦朝朝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压下心头的震撼与寒意:
“认得但我不希望认得”
想不到,时隔千年,竟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又见到了这个国家的文字。
她指向那些在幽光下仿佛在跳动的符文解读,带着考古学家现关键证据时的专注与惊悚,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蛋疼:
“这些文字的意思并非祈福或颂神,而是在重复吟唱。”
“吟唱关于痛苦、恐惧、脑髓、鲜血的献祭,以及统治、融合、吞噬的邪咒!”
她指向连接血槽的那个黑洞:
“洞口边缘刻画的,是‘入口’与‘归处’!
石槽上的纹路,是在描述‘血液引导’与‘精华汲取’!”
最后,她的目光骇然地落在那尊绞岩吸髓兽雕像的基座上,那里刻着一圈最为复杂、也最为醒目的文字,
“那里那里写的是‘以万众之哀嚎,奉于我主;以生灵之髓智,强我国土’!”
这破译出的内容,让在场所有人如坠冰窟!
白羽忍不住低骂:
“靠!
拿别人的脑髓补自己的智商?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冷月跟着秦朝朝久了,说话的腔调都有几分她家主子的感觉:
“可能他们本土特产比较匮乏,连智商税都得进口。”
这不仅仅是一个杀戮场,这是一个企图用南楚无数生命的痛苦与精华,来强化太月国国运的邪恶仪轨!
那些被放干血扔进“蛇窟”
的南楚百姓,他们的生命和痛苦,竟被扭曲成了异国邪术的养料!
不仅如此,他们还妄图把南楚当成奴隶踩在脚下。
“太月国”
楚凰烨从齿缝间挤出这三个字,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杀意。
这个名称对他而言,并非完全陌生,却如同笼罩在遥远海雾中的一抹阴翳,模糊而充满不确定。
在他的认知里,那只是海那边的一个弹丸岛国,偶有商船或浪人漂洋过海而来。
带来些奇巧之物,也带来些关于其民风彪悍、尊崇强权的零星传闻。
海洋,对于世代居于大陆的大楚子民而言,是广阔、神秘且充满未知风险的领域,远方的岛屿国度,更像是一种传说中的存在。
秦朝朝看出他眼中的疑虑与凝重,立刻低声解释道:
“太月国是一个岛国,若以直线距离算,其实离大陆并不算遥不可及。”
“他们国土狭小,资源匮乏,民风极具侵略性和扩张欲。
尤其崇拜与吞噬、掠夺相关的力量。”
她想了想,找了个形象的比喻,
“大概就跟村里的恶霸总想抢邻居家宅基地一个心态,只不过太月国想抢的是大陆。”
她的话语如同撕开了一层迷雾,让楚凰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隔着茫茫大海、对大陆富饶土地虎视眈眈的岛国,竟然早已将触角悄无声息地伸到了大楚腹地,行此惨绝人寰、亵渎生灵之事!
他们不仅建立了如此邪恶的祭坛,还用他大楚子民的血肉与哀嚎,来施展这种以邻为壑、损人利己的邪法,妄图“强我国土”
!
看来,3年前,楚王在南疆踏平的巫教祭坛还真是小巫见了大巫。
其恐怖程度不足南楚的一成。
看样子,搞不好他们的据点不只南疆和南楚有。
“弹丸小国,狼子野心!
竟敢犯我疆土,戮我子民,行此魍魉之术!”
楚凰烨的怒火如同即将喷的火山,帝王的威严与杀意交织,使得他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不再是简单的邪教作乱,而是赤裸裸的敌国入侵与阴谋!
秦朝朝的声音因愤怒和一种源自“前世”
认知的寒意而微微有些抖:
“我早该想到的!
这种将痛苦与牺牲视为力量源泉,崇拜吞噬与掠夺的极端思想,与太月国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
“他们不是在单纯地崇拜绞岩吸髓兽,他们是在模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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