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楚凰烨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唇角勾起一抹讥诮。
他示意亲卫留在外面,自己抬步跨了进去。
殿内的景象那叫一个精彩。
太后正叉着腰,像泼妇一样骂街。
地上一片狼藉,碎瓷片和水渍混在一起。
旁边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抖得跟筛糠似的。
楚凰烨嘴角勾了下,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太后这日子过得挺别致哈。”
他往门口一站,慢悠悠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殿里的哭喊尖叫卡了壳。
太后猛一回头,看见逆着光站在门口、面色意味不明的楚凰烨。
太后那表情,从暴怒的母夜叉,刹那间就切换成了嗯,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母鸡,愤怒和惊骇交织,精彩纷呈。
“皇皇帝?”
太后显然没料到楚凰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更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脸色变了几变,很快镇定下来,端起太后的架子:
“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是来看哀家死了没有吗?”
楚凰烨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眼神扫过地上的狼藉:
“太后您在禁足期间,砸东西砸得这么欢快,精力旺盛得很,实在不像需要儿臣惦记‘生死’的模样。”
太后被他噎得一哽,随即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拔高:
“皇帝!
你这是什么态度?哀家是你的母后!
当年你生母死了,是哀家把你养在膝下!”
“就算禁足,难道连在自己宫里脾气都不行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楚凰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走到太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孝道?”
“朕的母妃,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人抢了后位,毒死在宫里了。
您算朕哪门子的母后?”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慈安宫里炸开!
太后脸上的血色“唰”
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骤然收缩,她难以置信,还有巨大的恐慌:
“你你胡说什么!
皇帝,你莫不是失心疯了?!
哀家就是你的母后!
先皇亲口下诏,让你记在哀家名下!
你”
楚凰烨厉声打断她,那声音里的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够了!
朕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你是如何害死了朕的母妃,如何抢了她的后位,如何把朕从她身边抢走,如何三番五次害朕的性命你都不记得了?”
太后脖子一梗想骂,可对上楚凰烨那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嗓子眼跟被堵住似的,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
“你、你血口喷人!”
楚凰烨嗤笑一声:
“这些年你干的龌龊事,别以为朕不知道。”
“你不是前些日子才见过朕的母妃吗?要不要朕把母妃请上来跟你当面对质?”
“问问她,你是如何陷害她?如何给她下毒?又是如何用药物控制父皇封你为后?最后害死朕的父皇!”
“还有你连父皇的药里都敢动手脚,你构陷忠良,偷运宫里的宝贝出宫,一桩桩、一件件,需要朕都说出来吗?!”
太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凤座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指着楚凰烨,手指颤抖得厉害:
“你你是何时知道的?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竟隐忍到现在?”
楚凰烨逼近一步,语气带着蚀骨的恨意和嘲讽:
“不然呢?朕若早早作,岂不是让你这毒妇有了防备?”
“这些年,你一次又一次害朕的性命,朕还要看着你这杀母仇人在朕面前摆着‘养母’的谱,对朕指手画脚。”
“每一天,朕都在想着该如何让你血债血偿!”
太后彻底慌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终于明白,从前,就算她把楚凰烨养在身边,他对她也不亲厚,甚至连那几分仅有的尊敬也夹着敷衍。
待他羽翼丰满后,就开始一步步公然打压她和她背后的势力。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直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现在想来,民间那股她看不见摸不着,专和她作对的势力也十有八九和他有关!
她怎么就没想到
太后试图挣扎,声音都带了哭腔:
“不不是这样的!
皇帝,你听哀家解释当年当年”
楚凰烨猛地抬手,凌厉的掌风打断了太后语无伦次的辩解。
“够了!”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似乎震得殿内烛火都摇曳不定。
楚凰烨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血色,一字一句都如寒冰: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死朕的母妃,让她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