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昭公主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声音嘶哑,带着火星子。
“二、百、五?”
“噗”
乐儿乐了:也不知道小姐给北昭公主安个二百五是不是故意的。
在管理药房前,她整日里跟着秦朝朝,自然也知道二百五是个什么意思。
秦朝朝笑得见牙不见眼,掰着手指头算:
“童叟无欺,明码标价。”
“你看哈,十针,一针二十五两,总共二百五十两雪花银。
承蒙惠顾,现银还是银票?”
北昭公主恨不得撕了秦朝朝,扯开嗓子喊:
“你、你这是讹诈!”
“讹诈?”
秦朝朝故作惊讶,转头朝围观百姓喊道:
“大伙儿评评理!
我费心费力给北昭的公主治病,用的那可是江家祖传的针法,平常人求都求不来的,二十五两银子一针,是不是够优惠?”
立刻有人起哄:
“可不是嘛!
县主的医术咱们大楚有谁不知道?
“咱们县主给你治病,你就偷着乐吧!”
“县主可是咱们大楚的大善人呢,县主这是赔本的买卖呢!”
北昭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要把那口堵着的闷气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掉进虎口的羊,她一秒也不愿再多待了,最终,她猛地扭头,对身后早已吓得脸色绿的侍女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
掏钱!
难道要本公主自己动手吗!”
那架势,就像是要当场拔她的毛一样难受。
侍女手忙脚乱地解下腰间的绣花荷包,手指哆哆嗦嗦地数出两百五十两银票。
那银票崭新,怡乐公主一把夺过来,看也不看,直接甩向秦朝朝。
动作幅度之大,带起一阵微风,将那几张轻飘飘的纸片甩得哗啦一响。
那银票飘飘悠悠,眼看就要落地。
秦朝朝手腕一翻,指尖轻巧一夹,那几张银票就稳稳当当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还不忘对着阳光照了照水印,笑得更加灿烂了:
“怡乐公主爽快!
不愧是北昭来的,大气!”
秦朝朝话锋一转:
“公主这病来得急,去得也快,可见我大楚医术,确实有独到之处。
下回你再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再积个食什么的,随时来找我,老顾客一定给你打个折!”
还有下回?北昭公主只觉得喉头又是一甜,那块热炭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秦朝朝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只觉得对方脑袋上仿佛长了两只恶魔角,正闪闪光。
她这哪是来挑事的,明明是千里迢迢赶来给人家送银子来了!
她来了南楚皇都,还未来得及进宫给姑母请安,就被支来找秦朝朝闹事,原以为是个好差事,怎么着也能笔横财,
现在看来,自己好像被姑母坑了?这个南楚的安澜县主看着软萌软萌的,可她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口气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憋得她浑身抖。
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当场厥过去。
她狠狠瞪了秦朝朝一眼,那眼神若能化为实质,怕是能在对方身上戳出十个八个大窟窿来。
她猛地转身,连礼仪都顾不上了,同手同脚就往要外冲,
北昭公主刚转身,药房李掌柜突然颤巍巍地从柜台后探出脑袋来,指着满地狼藉痛心疾,
“县主!
这些护卫闯进来时打翻了药柜,名贵药材撒了一地,还砸坏了两盒极品血燕,一盒二百两银子呢。
更可气的是还砸了一支百年野山参。”
秦朝朝盯着地上的狼藉,突然一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
治病收钱,砸坏东西当然也要赔!
何况还打伤了我的掌柜,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怎么也要赔点吧?”
她慢悠悠蹲下身,捡起一片滚在地上的普通人参,
“公主您看,这百年野山参的须子,都被您家护卫踩成烂草了。”
北昭公主刚刚才掏了银子买了一手的针眼,一听又要赔钱,刹那间脸涨得比猪肝还红:
“你!”
“你别得寸进尺!”
“哪能呢?”
秦朝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突然伸手揪住络腮胡护卫的衣领,
“不过这位壮士镶金边的牙都值不少钱,砸坏几个物件,打伤我的掌柜,应该赔得起吧?”
络腮胡想大喊冤枉啊,他才刚提溜着那掌柜的衣服,还没打下去呢,秦朝朝就来了,
倒是她身边那个母老虎打掉了他的两颗大金牙,他找谁说理去呀?
围观百姓才不管络腮胡吹胡子瞪眼睛,也跟着秦朝朝起哄:
“对!
弄坏东西就得赔!”
“我们亲眼看见他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