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的宾客们早看呆了,好家伙,这王家是真疯了?
几天前才毒杀3万将士不成,还敢派死士劫杀犯人毁灭证据,
昨夜又派死士刺杀朝廷册封的县主、未来皇后娘娘?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洪灾这事一出,安澜县主的名号,京中谁不知晓?王家要害秦朝朝,不说皇帝答不答应,就是百姓们也不答应啊。
宾客们看向秦朝朝的眼神彻底变了,偷偷摸摸往秦朝朝那边瞟,惊悸里掺着敬畏。
难怪王家倒得这么快,就这接二连三的作死操作,怕是神仙都保不住!
可再想想,丹州事了才不过几天,今天王家说抄家就被抄家,这度快得吓人,
王丞相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这棵太后跟前的大树被连根拔起,要说背后若没有这位安澜县主的推手,谁信?
这位县主连太后的人都敢动,这哪像个小姑娘能办出来的事?
再看她方才轻飘飘一下打断王修远的腿,这安澜县主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还有人悄悄嘀咕了出来:
“没瞅出来啊,这秦家丫头看着软萌软萌的,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呢!
这戏说反转就反转!”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互相使个眼色,得,这朝堂上的风向,怕是要变大天咯!
就在在场的人满脑子都在琢磨以后该怎么跟这位安澜县主打交道的时候,
旁边的李氏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撕王香雪,边撕边骂:
“王香雪你个丧门星!
我就知道你不安分!
害死你娘还不够,又害死你爹!
还要把全家都送进大牢!
你爹刚没了啊!
你让我们王家断子绝孙啊!”
王香雪被她撕得头都掉了几缕,刚才跟王修远互骂的狠劲一下子没了,瘫在地上只会哭:
“不是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不是你?圣旨都念了!
人证物证都有!
你当皇上是瞎的吗?”
李氏一边哭一边骂,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哪还有半点相府少夫人的体面。
王修礼像傻了一样,看看地上哀嚎的弟弟,撕打妹妹的妻子,和瘫软哭泣的妹妹,只觉得天旋地转,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气绝,弟妹犯下滔天重罪,王家竟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真的走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禁军统领见黑料爆得差不多了,没功夫继续看她们内讧,冷着脸挥手:
“动手!
男的女的,大的小的都带走,一个都别漏了!”
士兵们立马跟拖死猪似的把王家众人往外拽,王修远断了腿还想挣扎,被士兵一链子锁脖子上,立马老实了,只剩哼哼唧唧的份。
王香雪也不甘心,被士兵反手一拧胳膊锁上铁链,哭嚎声都变了调。
宾客们刚刚还在看戏,这会见士兵动手锁人了,吓得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秦老太太扶着秦朝朝的手直哆嗦,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家孙女,刚才禁军那恭敬劲儿,哪是对普通县主的态度?
只怕除了宫里那位,也就这个孙女了吧,连带她的脸上都亮堂了不少。
这孩子到底藏着多少本事?
秦景月缩在老太太身后,看着王家被抄家的惨状,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王家人被像拖死狗一样押走,她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再看看被禁军恭恭敬敬对待的秦朝朝,人家手里还握着能让丞相府说翻就翻的底气,
再看看自己,同样也是个乡主,可禁军看都不带看她一眼,
秦景月心里又妒又恨,完全忘了今天要是没秦朝朝,她坟头草都该长出来了。
这时,禁军统目光扫过还在场的宾客,最终落在秦朝朝身上时,眼神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说道:
“王家涉案,与各位无关,尔等可自行离去。”
这场戏里,至始至终都没露头,却借秦景月把王家连根拔起的秦朝朝,被老太太那见了唐僧肉般的眼神看得有点瘆得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祖母,咱们该走了,这儿晦气。”
统领听见这话,立马回头吩咐手下:
“给秦老夫人和秦姑娘开道!
小心着点,别让闲杂人等碰着!”
士兵们立刻让开一条路来,老太太像只骄傲的孔雀,腰杆都挺起来了,头也扬起来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哪见过这种一大队将士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场面,心里那个舒服哟。
秦朝朝扶着老太太往外走,路过哭爹喊娘的王家人时,脚步都没停一下。
身后,王家的哭嚎声、李氏的咒骂声、禁军的呵斥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是在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喜丧”
。
秦景月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上去,路过门槛时还差点绊倒,妈呀,今天可把她吓得魂都飞了。
门外阳光刺眼,秦景月还在瑟瑟抖,磕磕碰碰的跟着老太太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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