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秦朝朝放在地上,双腿还在不住打摆子,刚才在灵堂里那点“腰杆子硬”
的气势早没了踪影,抓着秦朝朝的胳膊摆子打个不停:
“朝朝……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要关我们啊……这王家是不是要疯啊!”
秦朝朝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稳得很:
“祖母别怕,有我在。
王家不敢真把咱们怎么样。”
她目光扫过紧闭的大门和被拦下来的几个宾客,没有半分慌乱,
“大家别慌,先等主人家把火扑灭再说。”
秦朝朝心里冷笑,既然王家要把事情闹大,她今天就奉陪到底。
众人见安澜县主一个小姑娘都四平八稳的站着,果然都安静了下来。
好在抢救得及时,火势并未蔓延太多,灵堂的大火总算被家丁们泼灭了,
可灵堂已被烧得只剩断壁残垣,一片焦黑,供桌上的祭品烧得只剩灰烬,焦糊的气味混着水汽弥漫在空气中,
王夫人的灵柩虽被冷月等人及时抢了出来,但被熏得漆黑,边角还被烧坏了。
王修礼看着眼前的惨状,脸色阴沉,眼眶通红,王修远转身就朝秦家这边冲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拖着个灰头土脸的人影过来,那个人还在不停挣扎,嘴里喊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厮根本不理睬,把人往王家人面前一丢:
“大爷!
三爷!
找到秦家大小姐了!
她躲在假山后面!”
秦景月被小厮一把掼在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哎哟”
一声,
想爬起来,可是她被吓得不轻,腿软,才站起一半,一个屁股墩又跌了回去。
众人一看,这可不正是那闯了祸的秦景月吗?
只是这一言难尽的样子差点没把她认得出来,
只见她裙摆沾着泥土和草屑,被火星燎过的地方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皱皱巴巴、黑不拉几的衬裙,
头乱糟糟的,几缕烧焦的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脸上糊满了黑灰,被眼泪冲得白一道黑一道,那模样跟个丧家犬没什么区别。
秦朝朝看乐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她这个姐姐还真是,哪天不作怪就不安逸。
在场的也没人同情秦景月,要不是这个闯祸精,他们也不会被连累得关在相府担惊受怕。
“好啊!
纵火犯找到了!
小贱人躲这儿呢!
我娘的灵堂被你烧了,老子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王修远一瘸一拐冲上去,抬脚就要踹过去,被王修礼一把拦住;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秦景月吓得一边哭一边往后缩,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体面,
她明明是要把火往秦朝朝身上引的,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秦朝朝一点事都没有,她自己成了众怒。
宾客们窃窃私语,看她的眼神除了轻视就是鄙夷。
王香雪也在一旁跳着脚骂她:
“不是你是谁?你这个丧门星!”
王香雪刚才被她大哥扇了巴掌,又被大嫂挤兑,一肚子火气正没处撒,见秦景月还敢狡辩。
又见王家人此刻都同仇敌忾,大哥三哥动了真格,她又有护院撑腰,胆子壮了起来,越骂越过瘾:
“就是你这个扫把星!
害死我娘还不够,还要烧了她的灵堂!”
王家人左一句丧门星,右一句扫把星,钻进老太太耳朵里,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可人家灵堂都毁了,又实在理亏,弱弱地辩解:
“景月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啊!”
李氏站在王修礼身边,瞄了眼恨不得撕了秦景月的王香雪,适时开口拱火:
“老夫人,逝者为大,我母亲尸骨未寒就遭此横祸,香雪不懂事也就罢了,秦乡主在灵堂纵了火,总不能仗着自己乡主的身份就此带过吧?”
老太太被李氏这话堵得喉头一哽,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
她攥着秦朝朝胳膊的手更紧了些,像是要从孙女身上汲取点力气,才敢颤巍巍地开口:
“大夫人……话不是这么说的……真的是意外……”
刚开口就没了底气,声音也弱了下去。
王修礼脸色阴沉,没接话,王香雪尖叫起来:
“她就是故意烧了我娘的灵堂!
把她抓起来,给我娘抵命!”
秦景月本想爬去找老太太撑腰,可刚抬起头就被王香雪堵了回去,吓得又把身子缩成一团,口不择言的辩解:
“王小姐……我、怎么可能故意烧灵堂?是你三哥先冲过来吓我,我才没拿稳香的……”
秦景月这话一出,还瘫在地上的老太太闭上了眼,心里头一阵沉——
完了,这蠢丫头这种时候哪能把过错推到王家儿子身上,这不就等于说王家自己人搅乱了亲娘的丧仪?
果然,她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