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也都竖起耳朵,显然这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
秦朝朝看了看等着听八卦的众人,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脸色白了几分的王香雪,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接着说道:
“其二,我身有县主封号,依朝廷礼制,非君非亲非师,不必行全跪之礼,于情于理,这跪不合规矩,更不合国法。
王小姐总不能让我做违制之事吧?”
王香雪还没从难堪里回过神来,又被噎了这一下,恼羞成怒,指着秦朝朝跳脚:
“你少拿礼制压我!
若不是你们秦家,我母亲怎会枉死?我父亲怎会瘫痪?让你们跪着谢罪便宜你们了!”
秦朝朝目光凉凉地扫过气急败坏、脸色铁青的王香雪,语气依旧云淡风轻:
“若王小姐执意要我堂堂县主、当朝皇帝未婚妻的身份,破规矩给诰命夫人下跪,我跪便是。
只是,此事闹到御前,恐怕就不是‘磕头’能了结的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灵堂里的火气。
方才还等着看秦朝朝好戏的几个王家远亲,此刻脖子都缩了回去。
谁都没料到,这位看似温和的县主,竟能把话挑得如此明了,
县主身份入不了王家的眼,非要越过礼制逼她下跪,这‘当朝皇帝未婚妻’的身份,总该够分量了吧,
这南楚朝,哪个敢让未来皇后给他下跪?
就是当今太后在此,见了这待嫁的皇后,也得依着皇家规矩受她半礼,
一个诰命夫人,敢强逼中宫之主折腰?何况谁不知道这个安澜县主是当朝皇帝的心尖尖?
这话狠狠砸在王香雪心上。
“皇帝未婚妻”
几个字是她心底最大的奢望,是她日夜渴求却求而不得的位置
可如今,这个位置被秦朝朝稳稳占着,
她自己呢?已是残花败柳的身子,别说已不是一个有资格站在圣上身边的娇贵小姐,就是连抬头看一眼龙颜的资格都没了,
王香眼底翻涌着屈辱和嫉恨。
凭什么秦朝朝不仅占了县主之位,还要夺走她心心念念的帝后之缘?
秦朝朝说完,扫了一眼王香雪眼里的挣扎,眉头一挑,作势就要跪,膝盖已跪下去了一半,
“县主不可!”
王修礼脸色微变,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秦朝朝的胳膊,
力道不重,却将秦朝朝半弯的膝盖硬生生托住。
灵堂里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开的轻响,王香雪被秦朝朝那一眼挑衅得失了最后一丝理智,见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帮她,又惊又怒,吼道:
“大哥!
你怎么帮着外人?”
王修礼转向王香雪,眼神冷得能冻出冰碴:
“还不住口!
她是咱们家的贵客。
父亲和母亲的事自有公论,轮不到你在这里胡闹。
今日是母亲的丧礼,你要让她在九泉之下还不安宁吗?”
他虽悲痛,却比妹妹清醒,这里不光有王家人,还有宾客看着呢,
王家本就理亏,秦朝朝不光有皇帝亲封的县主之位又是,还有皇帝未婚妻的赐婚圣旨。
真闹到御前摊开了来,王家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而不但把王家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还可能落个“以下犯上”
的罪名。
老太太见秦朝朝占了上风,腰杆子又硬了起来,连忙帮腔:
“是啊是啊,朝朝是朝廷册封的县主,这规矩不能乱啊!”
秦景月脸上的得意彻底僵住,她没想到秦朝朝竟能把“下跪”
上升到“国法”
的高度,
这下不仅没难住她,反而显得自己刚才的话小家子气,更把王家架在了“违逆朝廷”
的边缘。
可王香雪是王夫人的老来女,被她娘宠坏的棒槌,她哪里知道她大哥的苦心,被大哥吼得红了眼,被嫉妒刺得疯狂,梗着脖子还要往前冲:
“我没错!
就是她害了母亲!
皇上被这妖女迷得七荤八素,大哥也被这妖女迷晕了头吗?”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灵堂里鸦雀无声,连烛火都仿佛吓得不敢晃动。
王家人都知道王香雪又蠢又跋扈,可谁都没想到王香雪荤素不忌,能蠢到这份上,
连皇上都敢编排,面前的是谁?是当今皇帝的未婚妻!
当着秦朝朝的面骂皇上“被妖女迷惑”
,这简直是把王家往谋反的罪名上逼啊。
“你找死!”
王修礼扬手就抡了王香雪一巴掌。
这巴掌又快又狠,“啪”
的一声脆响在灵堂里响起,王香雪被打得偏过头,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她捂着脸懵了半天,眼泪“唰”
地涌出来:
“大哥你打我?为了这个外人打我?”
“满嘴胡吣!”
王修礼气得手都在抖,
“皇上的名讳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