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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气派非凡,比景安侯府还气派几分,老太太看得眼睛都直了。
王家大丧,黑漆大门上挂着素白幡旗,门前的石狮子都系着白绫,还请了十余名和尚诵经度,一股肃穆哀伤的气氛扑面而来。
马车刚停稳,门房见是景安侯府的马车,忙不迭地往里通报,王家却半晌没有人出来迎。
老太太脸上的热络僵了几分,下意识攥紧了袖口。
她原以为凭着朝朝县主、皇帝未婚妻的身份,王家怎么也该给几分薄面,没料到竟是这般冷遇,连个出来引路的人都没有。
老太太有些绷不住了,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才见一个穿着青布孝衣的管事匆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着三人略一拱手:
“原来是景安侯府老夫人,安澜县主,秦乡主,我们家老爷身体不适,若有怠慢,还请见谅。”
“几位吊唁我家夫人,跟我这边走。”
语气平平,听不出半分热络,连“里面请”
的客套话都省了。
老太太脸上的热络彻底褪尽,讪讪地摆了摆手,腰都弯下去一截,脸上堆起几分讨好的笑:
“不碍事不碍事,丞相大人身子要紧,是我们来得唐突了,该体谅的。”
说着,还不忘偷偷掐了秦景月一把,示意她少说话。
秦景月被掐得一哆嗦,低着头不敢看人,心里骂王家管家狗仗人势。
秦朝朝悄悄对老太太说:
“祖母也是有诰命的,别怕。”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一琢磨,是啊,她好歹是侯府老夫人,有朝廷册封的诰命在身,就算王家是丞相府,也不该这般轻慢,简直没规矩。
这样一想,腰杆悄悄直了直,脸上那股子讨好的笑淡了几分。
管家引着几人往里走,满院的白幡素缟看得人心头沉,连风里都带着烧纸钱的烟火气息。
秦景月跟在后面,手指紧紧绞着帕子,先前被老太太数落的委屈还没散,这会儿见王家连个正经主子都不出来迎,心里更是恨得咬牙。
到了正厅门口,管事停下脚步,拱手道:
“老夫人,县主,乡主,请稍等,我去禀报我家大爷。”
说着,不等三人回应,便转身进了内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