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绽了开来,好像胜券在握似的:
“好!
云桥果然是个明白人。
三日后就是吉日,哀家会亲自下旨赐婚,风风光光将婉儿嫁入侯府。
你回去准备就是。”
秦云桥一听婚礼定在三日后,惊得猛地抬头:
“太后娘娘!
这……这太匆忙了!
前日才与江氏和离,府里尚未收拾妥当,聘礼、宴席、新房布置都需时日,三日内怕是难以周全啊!”
他急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原以为太后赐婚虽急,总该留些准备的余地,却没料到竟是这般赶鸭子上架的架势。
江氏刚搬离侯府,后院本就乱糟糟的,库房又空亏得厉害,
别说风风光光办婚事,就连像样的聘礼都凑不齐,这若是传出去,景安侯府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
太后抬眼瞥了秦云桥一眼,
“三日刚刚好,喜事本就该趁热办。
你与江氏和离,正好借这桩婚事冲冲喜,也让外头人瞧瞧,哀家看重的人,怎会被这点小事绊住脚?”
秦云桥喉头哽了哽,心里明镜似的,太后这是怕夜长梦多,怕他反悔呢。
可这话他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躬身道:
“太后体恤,臣感激不尽。
只是……三日期限实在太紧,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周到,惹得太后和林姑娘不快,臣罪该万死。”
“无妨。”
太后放下茶盏,笑得意味深长,
“哀家知道你是个能干的,这点事难不倒你。
秦云桥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应下:
“臣……臣遵旨。
三日后定让林姑娘风风光光进门。”
太后看向秦云桥,语气温和了下来,就像长辈一样,却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你放心,只要你我一心,往后这朝堂,少不了你的立足之地,月丫头与睿王的婚事,哀家也会选定吉日,把她风风光光地接进睿王府。”
秦云桥躬身应是,揣着锦盒退出了慈安宫。
太后对着王瑾吩咐:
“明日让人去林家看看,嫁妆务必丰厚些,别让秦云桥觉得咱们亏待了他。
另外,盯着点宫里的动静,皇帝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给我。”
秦云桥从慈安宫出来,失魂落魄地走在宫道上,
那林婉柔明面上是他的继室,实则就是太后安插的眼线,他这是把狼招进院子里看鸡窝啊!
往后侯府里放个屁,明儿一早太后就能知道味儿是咸是淡!
这盘棋,他好像怎么下都落不到好处,可事到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
秦云桥抬头望了一眼皇帝寝宫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
罢了,左右秦家早已卷入了这场权力旋涡的中心。
良禽择木而栖,既然皇帝那边容不下他,倒不如借着太后的东风,护好景月,稳住侯府,总好过在摇摆中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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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景安侯府这边,老太太把秦家两姐妹和文氏都支了出去,牡丹苑里刚清净没半个时辰,秦云桥便急匆匆地回了府。
太后要他三日后娶林婉柔,时间紧迫,他得赶紧回来筹备。
好歹是太后的人,他不能怠慢。
秦云桥一进大门就直奔牡丹苑。
刚掀了帘子进正屋,就见老太太歪坐在榻上,精神头似乎不太好。
若是往日,秦云桥一定会上前去嘘寒问暖一番,
可今日,太后赐婚的事,到底扰乱了他的心神,
秦云桥竟没有现老太太的不妥来,他坐在老太太榻前半晌没说话。
老太太正歪在榻上琢磨秦景月那桩婚事,见他半天没动静,瞅着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他还在纠结秦景月的婚事,咂咂嘴拍了拍他的手背:
“云桥,愁眉苦脸的干啥?月丫头能进睿王府当侧妃,那是多大的福气!
咱们侯府虽说也算体面,但跟王爷府比起来还差着截呢!”
她越说越精神,原本蔫嗒嗒的样子都支棱起来了,掰着手指头数:
“你想想啊,朝丫头往后要是真成了皇后,那可是母仪天下!”
“月丫头再进睿王府当侧妃,咱们秦家这俩孙女,一个攀着凤椅,一个靠着王爷,往后走出去谁不得高看咱们一眼?”
“上次去赴宴,廖尚书家的老夫人还跟我显摆她孙媳妇许了左相府的小儿子。
等咱们家这俩喜事办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嘚瑟!”
老太太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秦云桥听得嘴角抽了抽,刚想解释他是为太后赐婚的事愁,就又被老太太抢了话头:
“再说了,侧妃咋了?先进门先占位置啊!
听说睿王还没娶正妃进门呢,月丫头机灵,去了好好笼络着,将来未必不能……”
她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未必不能把正妃的位置也抢过来!
到时候咱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