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看着他红的眼角,心里有点堵。
她从兜里掏出颗话梅塞他嘴里:
“别憋着,想哭就哭会儿,我不笑话你。”
楚凰烨把话梅吃了,眉头舒展了些:
“谁要哭了。”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烫得吓人,
“放心吧,我还没这么脆弱。”
他接着说道:
“你还听见什么?”
秦朝朝见他缓了过来,提着的心放回了原处,
“对了,她还跟那老嬷嬷嘀咕,说要给北诏传密信”
“北诏?果然!”
楚凰烨的眉峰拧成个疙瘩。
秦朝朝点头:
“对,就是北诏。
我就听见几个词,冬天、边境、楚王、孽种,那老虔婆说到关键处就跟蚊子哼似的,我差点没把耳朵贴她脸上。”
“估摸着是想趁冬天粮草不济,跟北诏串通起来搞事!”
楚凰烨唇角现了几分讥讽:
“还不只,她恐怕要设圈套对楚王下手。
她认为没了楚王,对付我更容易。”
他眼底那点刚压下去的红又冒了上来,这次不是悲恸,是戾气。
“楚王这些年明里暗里护着我,早成了她的眼中钉。”
楚王是他的亲叔叔,那是宫里少有的真心待他的人。
“可是,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太后和楚睿轩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还有兰琪被害一事,跟太后母子脱不了干系……”
“若是不把巫教连根拔除,后果不堪设想!”
秦朝朝点点头:
“太后勾结北诏这事,除了做好防范,我还想再搞点别的事出来。”
楚凰烨敛了敛气息,问道:
“你想怎么做?”
秦朝朝答:
“我想去趟北诏皇宫。”
她在心里加了一句:
“还有那天山之巅。”
无论你是前世的师兄,还是只是楚凰烨,今生,她是秦朝朝。
楚凰烨猛地抬眼,眸中翻涌着惊怒与错愕:
“你疯了?北诏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你一个女子单枪匹马闯进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显然是动了真怒。
方才还沉敛的气息此刻全乱了,连带着桌案上的茶盏都微微震颤。
秦朝朝却异常平静,她拉过他的手腕,
他的脉搏跳得又急又浅,像条快渴死的鱼在拼命蹦跶,每一下都撞得她心口闷。
秦朝朝眼神暗了几分,话锋一转:
“你身上这慢性毒药……”
她话没说完,楚凰烨忽然抬了眼。
他眼底蒙着层雾似的,黑沉沉的,可那抹红丝却像扎根在里面,怎么都散不去。
“解不了,是吧?”
秦朝朝轻轻摇头,叹息道:
“不是解不了,是缺了两样东西。”
楚凰烨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低哑,笑声里带着股子说不清的涩,又带着几分悲恸:
“我知道。
太医署那帮老头子早说过,要解这火毒,得用北诏的冰灵珠,还有北诏天山之巅的雪莲王。”
天山之巅的险,是刻在骨缝里的肃杀。
风雪是那里的主宰,裹着冰碴子的雪风从千仞绝壁间呼啸而过,像无数把利刀在岩石上反复切割,
常年不化的积雪,脚下根本没有路,
要么是覆着暗冰的陡坡,一脚踩空便会顺着冰面滑向深不见底的雪谷;
要么是雪坑、被风雪掩盖的冰裂缝,一不留神就被埋在坑里,进去了就再也别想出来。
空气稀薄,吸进肺里又冷又涩,直令人头晕眼花,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往死里挤。
更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雪暴,前一秒还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下一秒漫天风雪就会把天地搅成一片混沌。
在这样连飞鸟都绝迹的绝境之上,那朵雪莲王扎根在冰岩缝隙里,
周围是终年不化的冰川,说来也怪,曾经上天山采雪莲的人看见,竟有一只白虎守护在雪莲王的旁边。
“虽说每年上天山采雪莲的人,能活着回来的少之又少,但对于轻功高绝的人来说,去那天山之巅也还能一试。”
“难的不是天山之巅的凶险,而是那雪莲王,采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