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用心险恶,满殿的空气像是被这露骨的挑拨冻住了,连烛火跳动的幅度都小了些。
百官们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谁也不敢抬头去看主位上那位年轻帝王的脸色,唯有衣袖下的手悄悄攥紧。
满朝文武家眷都清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兄弟拌嘴,而是赤裸裸的逼宫——
逼楚凰烨要么认下“不敬母后”
的罪名,要么就得在众目睽睽下与睿王撕破脸。
凤座上的太后却像是没听出那话里的刀光剑影,反而含笑嗔怪地看了睿王一眼,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维护与纵容:
“你这孩子,就知道胡闹。
皇帝心里有数,哪会反对你的话。”
话虽如此,她却没再看楚凰烨,反倒叫宫女给睿王送去一盘杏仁酥:
“去,把那碟杏仁酥给睿王端过去,他从小就爱吃这个。”
那姿态亲昵得像是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
偏心二字,几乎毫不掩饰地写在了脸上。
侍女连忙应声,捧着碟精致的点心送到睿王案前。
睿王眼睛瞟着楚凰烨,那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漫出来。
楚凰烨端坐在龙椅上,龙袍的褶皱都没动一下。
他望着太后那副露骨的模样,眼底闪过冷意,却偏生勾起唇角,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
“皇弟多虑了,母后圣明,自然知道朕的心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睿王时,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威压:
“倒是皇弟,说话总这般跳脱,当心传出去,让人说朕这个做皇兄的,没教好弟弟。”
这话不软不硬,既给了太后台阶,又暗暗将了睿王一军——
你若再无状,打了朕的脸,更打皇家的脸。
秦朝朝端着茶杯,指尖在微凉的杯壁上轻轻点着。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心里却明镜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