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的官道上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一队快马,一辆雕花马车,如离弦之箭般从京城方向飞奔而去。
沈千秋被粗麻绳五花大绑扔在马车上,身上的红衣已沾满尘土,间还沾着几片枯黄的草叶,狼狈地蜷在马车角落。
对面并排坐着秦氏兄妹,秦朝阳一袭月白长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看似温润的目光此刻正鹰隼般锐利,将沈千秋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捕捉在眼里。
明明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却令沈千秋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秦朝朝歪着头,手里转着把匕,眉眼弯弯似月牙,嘴角挂着天真烂漫的笑意。
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透着几分狡黠与危险。
秦朝朝看着沈千秋的眼神透着不怀好意,直把他看得头皮麻。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剧烈颠簸,沈千秋被甩得撞在车壁上。
他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坐直身子,麻绳却深深勒进皮肉里。
秦朝朝见状,咯咯笑出声来,刀尖挑起他一缕丝:
“红衣怪,别白费力气啦,这可是天山蚕丝编的绳子,连老虎都挣不断呢!
"
沈千秋无奈地靠在车壁上,他暗啐一口,懊恼今日出门忘了去城隍庙上香,才会如此倒霉,栽在这对煞星手里。
秦朝阳突然开口,声线低沉如寒潭:
“沈阁主,你们为什么扮成巫教引我去青枫峡?”
话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沈千秋本就窝火,立刻梗着脖子回呛:
“谁引你了?本座接到消息说你在青枫峡等等,你是说幽冥阁里有巫教的人?”
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秦朝阳和秦朝朝紧紧地盯着他,直觉他话语中的疑惑并非作假。
秦朝阳微微眯起眼睛,温润的气质混着几分凌厉的气势。
“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时,秦朝朝眨了眨眼,匕在沈千秋眼前晃了晃,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先别管什么巫教啦!
我再问你,到底是谁出五十万两黄金要杀我们?”
沈千秋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一副爷就不说,你奈我何的表情。
“哼,有本事你就杀了爷!”
他堂堂幽冥阁主,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岂能轻易向人屈服,何况透露顾主信息是杀手界的大忌。
秦朝朝丝毫不在意沈千秋的态度,甜甜一笑,眉眼弯弯,那笑容却让沈千秋心中直毛:
“红衣怪,你别害怕,我不会杀你。
杀人可不好玩。”
她故意拉长语调,言下之意,她有比杀人更折磨人的手段。
沈千秋气得差点没有吐血,心里暗骂——
这个小变态,也太邪性了,别人都说他沈千秋邪性,可他自认没有这臭丫头半分邪性。
他堂堂幽冥阁主,岂能被一个小丫头威胁了?沈千秋扭过头去不理她。
秦朝朝把匕在沈千秋面前晃了晃,嘴角勾起两个小梨涡。
她突然伸手捏住沈千秋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说,我要是把你眉毛剃光,再在你脸上画只乌龟,好像也很有趣呢……”
“哦不,我突然觉得要是把你的肉割下来,炒熟了给你下酒……好像更有趣哈……”
沈千秋听得都快吐了,他现在被绑得严严实实,却又挣脱不得。
他气得咬牙切齿地喊道:
“秦朝朝!
你变态啊?”
秦朝朝笑眯眯的说道:
“谢谢夸奖!”
“你……”
沈千秋简直无语了,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别人越是威胁,他越是要对着干。
他沈爷是纯爷们,才不会怕这种小手段,他忍,他忍。
一块肉而且,也要不了他的命,他沈爷在刀口上舔血这么多久,谁还没少块肉!
就在这时,沈千秋的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肚子里咕噜咕噜猛转,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该死!
他想起来了,之前秦朝朝那小变态给自己灌了泻药!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他脸色涨得通红,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秦朝朝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现新玩具的孩童:
“哎呀,红衣怪这是怎么了?肚子疼吗?我听说,憋得太久会拉在裤子里哦”
沈千秋自认自己是个硬气的,是傲气,流血流汗他都能死撑着不说话,可现在憋不住要当着众人拉在裤子里时,沈千秋实在撑不住了。
屎都要拉裤裆了,他还要什么原则,连忙开口求饶:
“小狐狸,小祖宗,你别闹了,快、快停车,快松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还不行嘛。”
秦朝阳一直冷眼旁观,此刻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我现在不想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