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笑得人畜无害,睫毛扑闪得像两把小扇子,她这话看似谦逊,实则堵死了老太太的话头。
秦朝朝心里也有盘算:
上一世,刘氏母子靠着老太太和秦云桥撑腰,把她娘仨活活害死。
这一世,那二人同样随时都能舍弃她母女,县主府,将来是她和母亲、哥哥安身立命之地,岂能拆了围墙?
但母亲还在侯府,她自然是要住在侯府的。
现在开道月亮门方便她进出,将来……封了就是。
老太太被杵得脸色黑,咬牙瞪眼的又不好作,憋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偏偏江氏还在旁边补刀:
“母亲,拆墙要是坏了风水,侯府可担不起呀!”
江氏望向秦朝朝的目光里藏着三分忧虑,七分欣慰。
她的女儿,终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知道留一线余地。
老太太原本心里还在骂骂咧咧,大骂秦朝朝白眼狼,封了县主就忘了侯府。
她听江氏说拆墙的后果,担心侯府真的要倒霉,又想到秦朝朝并不真正搬去县主府。
心想只要这位大菩萨还在侯府里待着,那就是侯府的大树,算了,也只能先这样。
于是点头:
“行吧行吧,先这样…”
文氏躲在廊柱后偷瞄,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只见秦朝朝看老太太时眼神冷如冰窖,转眼望向江氏就化成春水。
她悄悄往月亮门方向挪了挪,心里盘算着或许该先去陶然居逛逛,
毕竟…新县主的娘看着柔和,不但不像怡红院的老虔婆跟她宠,还比牡丹院的老太婆好说话多了。
秦朝朝才不管众人在想什么,她累了半天,转身向自己院子走去。
下午的侯府游廊晒得石板烫,秦朝朝顶着烈日往回走,
刚拐过九曲游廊,就听见身后传来"
哒哒"
的追赶声。
“二妹妹!”
秦景月扶着游廊石墩喘粗气,间珍珠步摇晃得像要起飞。
秦朝朝直觉秦景月找来没什么好事,她把丫鬟支开,自己站定挑眉问道:
“秦乡主有何事?”
秦景月倚着游廊石墩,慢悠悠开口:
“二妹妹在丹州可是闯出了好大的名声,听闻那些草民见了你,竟比见了活菩萨还虔诚?”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优雅地擦汗,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剥落的红漆。
秦朝朝看着对方强装镇定却微微颤的指尖,她挑挑眉,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却是并不回答。
秦景月的指甲还在抠着廊柱上剥落的漆皮,在廊柱上抠出了三道白痕。
她故意拖长尾音说道:
“妹妹的医术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听说妹妹给人治病的药不是药汤子,而是什么‘药片’?”
秦景月脑海里疯狂翻涌今早密信上的内容,那些关于“白色药片”
“无需银针,向人体注射药液”
的现代医术的描述。
像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搅得她脑仁直疼。
秦朝朝唇角勾起抹似有若无的笑来,心想“来了,这年头穿越者都这么沉不住气吗?”
从自己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秦朝朝就预料到迟早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秦景月竟直接找上门来了。
“你想说什么?”
秦朝朝挑眉问道。
秦景月看着秦朝朝眼底漫不经心的笑意,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她想说什么?她眼红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可她怎么说,难道说她认识那些东西?
阳光将游廊的雕花染成金色,林子里飞出一群麻雀,却惊不破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
秦景月愣了一瞬,压低声音说道:
“二妹妹可知,那些药片若是被御史台知晓,怕是要参你个妖女的名头,你就真的不怕?毕竟…这世上哪有不用煎服的药?”
秦景月几乎可以肯定,面前这个人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同的是,两人又像隔着一千年的鸿沟——秦朝朝有的,她却没有。
叫她如何不嫉妒,如何不着急?
她故意将“妖女”
二字咬得嘎嘣脆,满心期待秦朝朝会露出惊慌的表情,结果只等来秦朝朝一声清越的笑。
秦朝朝垂眸压下眼中的寒意,忽然咯咯笑出声来。
这笑声让秦景月心头一跳,她强迫自己冷静,就在她止不住后颈泛起寒意的时候,秦朝朝开了口:
“哎呦喂,我明了比太医馆灵验百倍的神药,治病救人,我为何要怕?”
“谁不知道你嫉妒、眼红?这年头,还真有人把‘不要脸’三个字明晃晃的刻在脸上的。”
秦景月脸色一阵一阵的红烫,指着秦朝朝说不出话来:
“你”
秦朝朝忽然抬眼,目光直直戳进秦景月眼底,向前逼近半步,一把抓住秦景月的手指,用力一掰,
痛得秦景月连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