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罚她们,你开口求一句又如何?你竟如此冷血,眼睁睁看着亲姐姐受辱!
现在又看我的笑话。”
秦朝朝心里大骂秦云桥渣爹不要脸,有什么立场要她给秦景月求情?
她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直看得秦云桥心里毛的时候,她轻笑出声,脸上竟没有了惯有的灵动,却多了几分落寞。
“哈!
亲姐姐?父亲可知道,我前夜被人追杀时,亲姐姐在辱我名节欺我母亲!
皇上来找我,亲姐姐对皇上说我一夜未归进了高官外宅!”
秦景月不干了,跳了起来,指着秦朝朝嚷道:
“你、你胡说!”
冷月一鞭子抽过去,毫不客气地呵斥:
“皇上叫你跪到天亮,你敢抗旨!”
秦景月“嗷”
一嗓子蹦起来。
“你、你敢打我!
我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冷月已经冷笑起来,马鞭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花,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是什么?皇上口谕在此,您是想让玄甲卫来教您怎么跪?”
玄甲卫,类似于明代的锦衣卫,铁血无情,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秦景月咬牙切齿地瞅了瞅冷月手上的鞭子,又蔫蔫地跪回原地。
秦云桥见自己这个小女儿身边的丫鬟都如此跋扈,气得八字眉都皱成麻花了,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
皇帝的丫鬟他动不得,训斥自己的女儿总可以吧。
“你姐姐她体弱多病,你就不能容她几分?”
“容她?”
秦朝朝忽然回头,咯咯笑出声,眼睛里却像有两团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她在我马蹄上做手脚的时候,可曾容过我?她泼我脏水的时候,可曾容过我?他跟皇上告我刁状的时候,可曾容过我?”
她逼近半步,逼得秦云桥后退了一步。
“父亲不是总说我冷血么?我前夜被追杀,若不是皇上的暗卫护着,怕是回不来了,父亲可有过问半句?”
秦云桥被秦朝朝的话问得愣住,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那个郁闷啊,这个女儿怎么这么难搞?
在他心里,一直觉得秦朝朝虽表面嘻嘻哈哈,骨子里倔强难搞,又不会讨自己欢心,不如秦景月那般柔弱乖巧又聪慧。
没想到,自己一直不喜欢的这个女儿,心中竟藏着这么多的怨愤。
秦景月见秦云桥突然沉默,似乎风向不对,心中一慌,绣帕子在眼角蘸了蘸,立刻“嘤嘤嘤”
地抽泣,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父亲,她这是在狡辩,她就是想让女儿受苦……您不能信她的话啊……您看她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刘氏也在一旁附和着,哭得愈大声。
秦朝朝看着这母女俩的丑态,心中只觉一阵厌烦。
她转过身,不再看秦云桥,声音冷淡地说道:
“父亲若觉得我冷血,那便当我冷血好了。
我还有事,少陪。”
上一世,她不懂,如今才懂,在这吃人的侯府里,不做狼崽子,就得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秦云桥望着秦朝朝挺得笔直的背影,脸色铁青转黑,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通身寒。
心里大骂这个孽女越来越嚣张,竟一点体面也不给他这个老子留。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跪得歪歪斜斜,鬓散乱的刘氏母女,心里涌起一阵不耐,烦躁地衣袖一甩:
“够了!
皇上既已责罚,你们便跪着吧。”
话音未落,秦景月的抽泣就像漏了气的风箱。
秦云桥丢下这句话抬步就走,后面传来那两人的哭喊。
“父亲!
您不能不管女儿啊!
女儿的膝盖都磨出血了……”
这边吵吵闹闹,哭天抢地,文氏的天香阁却是欢天喜地。
她成亲三天,连秦云桥的边都没沾到,听说秦云桥终于回府了,吩咐丫鬟把院子里挂满红绸,点满红灯笼,备上酒菜,下人们在天香阁忙碌穿梭,一片喜气洋洋。
天香阁里,檐角灯笼在暮色里晃出暖金光晕,与正门焉搭搭跪着的刘氏母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云桥刚跨过回廊,就见文氏从对面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文氏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纱长裙,裙上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摆动。
她的髻高挽,斜插着一支白玉簪,几缕丝垂在脸颊旁,青春的脸上添了几分妩媚。
文氏一眼见到秦云桥,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指尖刚勾住他的袖子,就听远处传来刘氏的哭嚎。
她怕秦云桥回头,拽着他的衣袍就撒娇:
“老爷可算回来了,老爷饿了吧?妾身亲自在房里布置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就等老爷回来呢……”
甜香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在宫里当了两三天和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