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虽满心不甘,但也不敢再闹,在秦景月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行礼。
老太太见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好再作,只能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秦云桥这两天被折腾得够呛,找了个借口,也溜了。
江氏带着一对儿女也准备离开,像根钉子般钉在原地的秦景岚突然甩开秦景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朝朝面前。
他衣摆被风带起掀翻了桌上茶点,“啪嗒”
一声掉在青砖上,蜜饯滚了一地。
“秦朝朝!
今日当众折辱我母子,当真是嫡女就高人一等?”
他脖颈青筋暴起,一把抓住秦朝朝的手臂。
秦朝阳箭步上前,欲将秦朝朝护在身后。
秦朝朝向他淡定地摇摇头,“啪”
地一声拍开秦景岚抓住她的爪子,
慢悠悠地将滚到脚边的蜜饯踢回碟中,抬眼时眸中笑意已结成寒冰:
“长兄这话新鲜,难不成庶子就能在侯府随地撒野?你这一脚差点没把侯府震得地动山摇。”
“方才祖母拍的那桌子,都没你跺脚震得厉害。”
她故意拖长尾音,将“庶子”
二字咬得极重。
话音未落,秦景岚被气得头顶冒烟,突然抄起案上青瓷笔洗,寒光一闪就要砸向秦朝朝。
千钧一之际,秦朝阳的折扇“啪”
地横在妹妹身前,笔洗撞上扇骨重重砸在地上,瓷片飞溅的脆响惊得廊下家仆们齐刷刷后退三步。
“够了!”
秦朝阳怒了,扇面上的墨竹图都似被他的怒意惊得颤。
他的声线本就温润,但此时却裹着零下二十度的冰碴,吐出的话语字字诛心。
“庶子在侯府殴打嫡母,长兄是想让刑部的人来喝杯茶?”
这一顶殴打嫡母的大帽子扣下来,刘氏装模作样扑过来抱住儿子手臂,哭天抢地:
“岚儿!
使不得啊!”
可眼底那抹暗喜却怎么也藏不住,老爷和老太太都不在场,若是能趁机教训这母子三人,她也能尽快在侯府立住威风。
秦景月也戏精附体,适时掩面啜泣:
“哥哥别冲动,想来妹妹并非恶意”
“少在这猫哭耗子!”
秦朝朝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琼瑶剧招募演员呢。
“你也别在这装好人,你们母子的心思,谁看不出来。”
她讥讽的眼神从秦景月身上收回来,凉凉地扫过秦景岚:
“若你再敢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拆了你!”
秦朝阳这时也收起折扇,威胁道:
“太书院最看重孝道门风,长兄若想让同窗都知道秦家庶长子在府上的所做所为……”
秦景岚被秦朝朝和秦朝阳接连打压,心中愤怒至极,又不敢作,只能借被刘氏拉着的机会假装鹌鹑。
江氏看着刘氏母子,语气冰冷:
“今日之事,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顾情面。
这侯府的规矩,不是你们能随意践踏的,我的两个孩子,更不是你们想动就能动的。”
说罢,她带着秦朝阳和秦朝朝转身离去。
刘氏没想到那母子三人竟是硬茬。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低声咒骂:
“等着瞧,侯府主母的位置迟早是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好看。”
秦景岚挣脱开刘氏的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母亲,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秦景月也收起了柔弱的伪装,眼中闪过阴狠。
“哥哥别急,江氏母子三人绝非善茬。
咱们从长计议,总会有办法的。”
她不信她一个21世纪的穿越者斗不过几个古代的蠢货。
正在这时,有嬷嬷前来带领刘氏母子去各自的院子。
刘氏捏着空荡荡的袖袋,强撑着端庄模样跟在嬷嬷身后。
青石路上,她望着前头江氏母子三人远去的背影,恨得双手死死捏成拳头,差点没把指甲掐断。
刚到院子门口,几个粗使丫鬟聚在廊下窃窃私语,见刘氏等人过来,也只是懒洋洋地行了个礼,眼神里满是敷衍。
带路的嬷嬷姓陈,她在府中供职多年,对江氏素来敬重,自然看不上刘氏的做派。
她在门口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地说:
“刘姨娘,这便是您的怡红院了。
景岚少爷和景月小姐的院子就在隔壁。
院里的使唤下人、一应物什,都按府里规矩备下了。”
刘氏强颜欢笑,伸手去摸袖袋,想拿出些银钱打赏,指尖却只触到布料的褶皱。
她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母子三人平日里奢侈惯了,哪里会像今天这样,连打赏下人都拿不出银钱来。
刘氏心中挣扎,她不愿被侯府的下人看轻了去,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地摘下耳朵上的翡翠坠子。
这对翡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