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林氏贴着秦云桥后背轻唤,呼出的热气扫过他的后颈。
见人毫无反应,她突然趴在秦云桥肩膀上咬了一口。
秦云桥吃痛,猛地惊醒,吼道:
“你又什么疯?”
林氏跪坐在床榻上,把衣襟从肩上滑了下来,露出半截锁骨,
眼眶泛红,语气稍稍软了一些,
“侯爷,喜娘半个时辰后便来收喜帕了我们”
可话到一半,话锋一转,说出的话听得秦云桥不是滋味:
“您打算让太后知道,她亲赐的婚事,新婚夜竟连圆房都没成?”
话未说完,秦云桥已一把扣在她的腰上,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将林氏压了下去。
喜帕最终染血时,第一缕阳光正好刺破云层。
晨光刚爬上景安侯府的飞檐,秦云桥已不在新房了,
银杏在给林氏梳妆,林氏被铜镜里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又往脸上扑了两层粉。
想起昨夜的屈辱,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场屈辱换来的圆房,是她立威的筹码,她今天要好好立一场威。
银杏给林氏的鬓里插上簪子,轻声提醒:
“夫人,该去正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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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表面上慈眉善目,心里已经骂了整整一早上,把林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好的侯府被太后塞进来这么个刺头,往后怕是不得安宁了。
秦云桥坐在一旁,一夜未睡,眼下乌青,像被阎王爷抽了三魂七魄,无精打采。
秦朝朝和秦朝阳稳稳当当地坐在左侧,这两兄妹正在小声地说这秋闱的事,
见林氏进门,兄妹俩停了说话,稍稍抬了一下眼皮,
林氏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上的老太太,
心里一阵鄙夷——
这老太太面上倒是挂着笑,可再看那两条吊稍眉,就知道是个刻薄的主。
两只手腕上都戴着大金镯子,十足一副暴户的样子。
秦云桥就不用说了,一动不动的坐在老太太旁边,眼神冷漠,就差浑身冒寒气了。
再看左边的秦朝朝,秦朝朝也向她看过来,见了林氏那扑了好几层粉的脸,秦朝朝回了一个甜甜的笑。
林氏放下心来,都传景安侯府的二小姐是个不好拿捏的刺头,今儿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旁边的秦朝阳只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一副意味不明的样子。
再看坐在右侧的秦景月,衣服料子倒是极好的。
可她额头上垫了几层白纱布,吊着一只手臂,看着有点惨兮兮的,看不出乡主该有体面。
林氏心里冷笑,一个软萌萌的县主,一个惨兮兮的乡主,还有一个装深沉的毛头小子,果然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最后扫了一眼秦景月下,坐得规规矩矩、低眉顺眼的文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林氏眼神冷了下来,向针一样射了过去,文氏似乎被吓到了,往椅子里缩了缩,看着柔弱又可怜,
秦云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对林氏的不满又深了几分,暗骂道:这个悍妇!
侯府人口简单,除了还被关在后院的刘氏,林氏把在场的几人都打量了一番。
心中有了计较,踩着绣花鞋朝老太太款款而去,
林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盈盈一拜,
“儿媳给母亲请安。”
老太太心里不舒服,不敢明面上给林氏脸色,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
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又将茶盏搁在描金几案上,假模假样地训话:
“既入了侯府门,便要守侯府的规矩。
见过家人,往后都是一家人。”
话落,就见老太太在袖笼里掏了好半天,最后终于掏出个红绸包,再一层层打开,露出只明晃晃的掐丝金镯子。
“新媳妇头一回敬茶,该有点彩头。”
老太太说话时,手指还死死捏着镯子,一阵一阵的肉痛。
林氏心里直翻白眼,暗骂老太太这种暴户,眼里就只知道这种金的银的,看着亮堂堂的,实则不值钱,还俗气!
俗气就俗气吧,这镯子倒是再大点也好哇算了,等她掌了中馈,侯府的金山银山,还不都是自己的。
林氏想到这里,嘴上说道:
“母亲太破费了,这镯子看着就贵重。”
林氏一边说破费,一边伸手去接镯子,
刚碰到镯子,老太太的手突然往回缩了半寸,
林氏愣了一下,暗骂这老东西抠搜得跟守财奴似的,送个金镯子都要摆出割肉的架势。
林氏伸手抓住金镯子用力一拽,把掐丝金镯子拖抢了过来,
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把镯子套上手腕,还故意晃了晃、
“儿媳一定好好珍惜。”
老太太脸黑了下来,又不好当面作,嘴上说道:
“喜欢就好快去坐下吧。”
只是眼睛还盯着林氏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