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踩过某副胸甲时,脚下突然迸出脏腑的温热——那具“尸体”
原来还剩半口气。
鸦群黑压压地掠过阵线,专啄眼珠这种软处,啄食声像极了妇人捣衣的木杵声。
夜半总有野狗拖拽肠衣,湿漉漉的撕扯声里混着金属刮擦骨头的脆响。
吴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禁在想,如若是他今日要重新打回京都,坐回那黄金白玉雕琢的座位上,这一路是否和往昔一样血雨腥风,尸山血海,自己真的想要那样的结局吗?可现在顾清时执掌政权,百姓也并未过上好日子,反而流民越来越多,互相杀伐的事件也屡屡呈现,高堂上的那些权贵还在为争夺那些微不足道的利益大打出手。
所有的一切究竟是否还值得?吴峰开始一阵恍惚。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方才的一切还好好的,可转眼,这天生异象,当真是邪门到了极致,若不是因为自己真的要害沈景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