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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压根就不知道那喜帕的事,所以听到这话,并无被拆穿的慌乱。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阿娘让我洞房那晚都听殿下的,所以殿下叫我闭嘴睡觉,我就闭嘴睡觉了。”
兰桂嬷嬷:“……”
一个敢说,一个也听,当真是两块绝世的木头。
她刚准备与云冉好生说道说道这夫妻之事,便听屋外丫鬟轻声提醒,说是午膳已备好。
兰桂嬷嬷闻言,建议云冉:“王妃不若请王爷来用膳?正好趁着吃饭说说话。”
云冉却是面色微窘。
她不久前才被他拒之门外,这会儿还在生气呢。
才不要和他用膳。
云冉偏过脸,不自然的咳了声,“我开始去过书房了,殿下忙得很,还是晚点再说吧。”
兰桂嬷嬷见状,瞧出几分古怪,却也不勉强,只笑着起身:“也好。”
“那便趁着今日有功夫,待会儿用过午膳,老奴陪王妃好好清点一番府中庶务。
您如今是一府主母,这些账目田产可得摸清,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原本打算下午把后院那片空地开垦一遍的云冉:“……”
行吧,先把钱多的活儿干了。
反正那块地也不会跑,得空再慢慢拾掇得了。
于是这日用过午膳,云冉歇了个晌,便带着兰桂嬷嬷移步花厅,开始召见府中奴仆,处理账册。
从前云冉在道观,也看大师姐管过账。
不过她们那个小道观加起来也就六个人,账册也十分简单。
。
兰桂嬷嬷的心口忽然有股热意在涌动。
后生可畏啊。
看来她和太后都小瞧这位小王妃了。
与云冉披红挂彩、喜气洋洋的湛露堂不同,司马璟的深柳堂一直保持着寻常的清冷素雅。
除了院门口的两盏灯笼贴着个红色囍字,踏入内里,毫无新办婚事的喜气。
云冉也不以为意,大大方方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等人通传。
得知她亲自来了,司马璟黑眸也闪过一抹意外。
他本以为接连被拒,她应当死心放弃了。
毕竟小娘子大都面皮薄,多骄矜。
可她……
该说她是脸皮厚,心太大,亦或是一根筋的傻子?
一旁的常春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决定替王妃说句好话:“今日降温,外头还起了风,奴才瞧着王妃弱质纤纤,且她并未带氅衣,若是在外头吹病了便不好了。”
司马璟闻言,撩起眼皮。
他视线越过常春的脑袋,直直看向绿纱窗外那道朦胧娇小的影子。
默了片刻,他道:“让她进来。”
殿下果然还是怜香惜玉的!
常春忙不迭应下:“是,奴才这就去请。”
屋外很快就传来一阵絮絮对话声,那道熟悉的嗓音仿若泉水叮咚,清悦入耳——
“有劳你了,常公公。”
“王妃客气。”
“厨房的菜还没送过来吗?你们快去催催吧,我肚子都饿瘪了。”
“是,奴才们这就去。”
尾音落下,一袭海棠红的身影便迈进了门槛。
一时之间,原本古朴昏暗的屋子好似也变得鲜亮了几分。
司马璟静坐榻边,看着那云鬓红裙的小娘子一步步地朝他走来。
离得近了,她的面容也在烛火下越清晰。
“拜见殿下。”
云冉原以为她不生气了,但看到司马璟这张清清冷冷的脸庞时,还是有些生气——
哪怕他长得好看,那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嘛。
司马璟还是头一次见人请安,满脸幽怨。
“起来吧。”
他看着她:“有事?”
云冉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司马璟本想说“是”
,话到嘴边,对上她那哀怨的小眼神,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云冉见状,哼了哼。
锯了嘴的闷葫芦,白长了那么一张好看的嘴。
她自顾自提着裙摆在长榻另一边坐下:“我知道你喜欢清静,但我也不是一天天闲着没事干,专门来打搅你,我也是很忙的好吧!”
说着,她举起了两只手:“瞧见没,我今日打了一下午的算盘,看了一下午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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