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刀疤刘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贪婪与杀意,像一条盯上了肥肉的饿狼。
他身后的两个特高课便衣,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一左一右地,隐隐封住了林烽的退路。
整个茶馆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苏月影的手,已经探入了学生装的衣袖里,随时准备暴起难。
然而,林烽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脸上的谄媚笑容僵住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这……”
他结结巴巴,一副不知所措的懦弱模样。
“刘爷,您说笑了……”
“我他妈没跟你说笑!”
刀疤刘猛地提高了音量,一口黄牙几乎要戳到林烽的脸上,“要么,你现在就证明你跟犬养大人有关系!
要么,你就拿出能让老子满意的‘诚意’!
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你和这个瞎子,一块儿打包送给影佐课长!”
刀疤刘很清楚,他不能真的把犬养健的人怎么样。
但他赌,眼前这个软骨头翻译,是在狐假虎威!
他要榨干这个家伙身上最后一分油水!
林烽的身体,被这声咆哮吓得猛地一哆嗦。
他慌乱地看了一眼那两个面无表情的日本人,又看了看刀疤刘,脸上的血色“唰”
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猛地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凑到刀疤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道:
“刘爷!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您借一步说话,小的……小的有天大的好事,要孝敬您!”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
而颤抖,却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贪婪”
。
刀疤刘眉头一挑,审视地看着林烽。
林烽连忙又对着那两个日本人点头哈腰:“太君,一点小事,我跟刘爷到后巷商量一下,马上就回来!
马上就回来!”
一个便衣想说什么,却被刀疤刘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
刀疤刘松开了揪着陈一鸣衣领的手,狞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冲着手下摆了摆手:“看好这个瞎子!
一只苍蝇都别让他飞出去!”
说完,他便大马金刀地,率先朝茶馆的后巷走去。
林烽连滚带爬地跟上,路过苏月影身边时,飞快地用眼神交换了一个信号,示意她看住陈一鸣,不要轻举妄动。
……
广汇楼后巷。
阴暗,潮湿,散着一股泔水和霉菌混合的恶臭。
刀疤刘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掏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
林烽一进来,就立刻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卷钞票。
比刚才那一叠,厚了至少三倍。
“刘爷!
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林烽双手捧着钱,腰弯得像一只煮熟的虾米。
刀疤刘瞥了一眼那卷钱,没有接。
“就这?”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这点钱,就能让老子放过你?你打叫花子呢?”
“不不不!”
林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刘爷,钱只是小事!
抓一个说书的瞎子,能有多大功劳?就算把他千刀万剐,影佐课长最多也就赏您几句口头表扬。”
“我这里,有个真正的大功劳,送给您!”
林烽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刀疤刘吐出一个烟圈,眯起了眼睛:“说来听听。”
林烽又凑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神神秘秘地说道:“刘爷,您知道,我是给领事馆做翻译的。
有些文件,不该我看的,我也能看到一两眼……”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刀疤刘的兴趣。
“前两天,我无意中翻译一份截获的密电时得知……今晚,有一批从重庆那边过来的‘货物’,会通过法租界走私!”
“货物”
两个字,林烽咬得极重。
刀疤刘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分:“什么货?”
“最金贵的货!”
林烽眼中闪烁着“贪婪”
的光芒,“整整两大箱盘尼西林!
还有一部大功率的军用电台!”
盘尼西林!
电台!
刀疤刘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前者在黑市上比黄金还贵,是能救命的硬通货!
后者更是重庆方面梦寐以求的战略物资!
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一样,只要拿到手,都是泼天的富贵!
如果把这两样东西,连带着接头的人,一起献给影佐龙一……那功劳,比抓一百个说书瞎子都大!
“地址在哪?”
刀疤刘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林烽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