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只寻求安稳,很少会移动,除非它单腿蹦跳。
松针刷刷飞向毛毛的腿边,“你讲清楚,什么是暂封神识?”
毛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惊恐地团成圆球,想要把自己缩到看不见,“毛毛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
松树欲要第二次动,周松然却呵住了它,而是直面朝向陈槐和余千岁,“我说怎么没看见你们的记忆,原来你们封起来了?”
余千岁冷言冷语,“不怪你们愚蠢,反倒怪起我们自保了?”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谢承宴,话语中极具针对性,“上一次的循环,可不只我们两个没参战。”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搞对立,那就把其他人也拉进来。
谢承宴眯起双眼,浑身寒厉的气场,让几个级别较低的个人玩家,害怕地打冷颤。
“余会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指名道姓,你急什么?”
谢承宴牙齿咬得稀碎,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裴烬急忙拉住他,迅使了个眼神,谢承宴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周松然冷眼观战,忽地飘出一句讥讽,“果然是听话的疯狗,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松然,你找死!”
周松然的身体快奔跑,在上层的识海空间拨弄风云,搅起波澜。
戚宸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瑾恬,正当两人诉尽衷肠,缓解相思之际,周松然突然一脚插进来,从他们中间掠过,身后则是紧紧跟随的谢承宴。
余千岁和陈槐对视一眼,先前的矛盾暂时放下,他们原地不动,等待同伴们的汇合。
眼下识海空间,已经分成了五波人,三波是三个公会,第四波是个人玩家,第五波则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诸如戚宸、瑾恬等人。
赵恩卓挤在个人玩家的行列,他一身白衣,在当下仿佛穿了层隐形衣,飞舞的长上下漂浮,似黄泉路上的游魂野鬼。
沈慕梨拉着吴期的手,两人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直到她见到所有人,弓起的后背这才放松。
沈慕梨长舒一口气,犀利的目光,朝着其他团体定睛一瞧,当即指甲用力,扣进了吴期的手背中。
吴期吃惊地刚要说话,顺着沈慕梨的视线望去,他爷爷的,不正是赵恩卓那个孙子。
当沈慕梨的记忆逐一在吴期识海中加载,他除了痛心疾,就是满腔恨意。
吴期刚安抚好沈慕梨的情绪,赵恩卓却在这时,不知死活地靠了过来。
他阴森的笑容,笑不露齿,径直掠过沈慕梨,一双鬼魅般的眼睛,牢牢锁定陈槐,“好久不见。”
陈槐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面对赵恩卓的打招呼,也只是客套地回应,“嗯,你也是。”
余千岁波澜不惊的脸颊,顿时写满不开心,他上下打量陈槐,又格外分出心思,注视着赵恩卓,先前看到的赵恩卓资料,人物关系里,没有写到他和陈槐是旧相识啊。
“喂,我还没找你呢,你倒送上门了?”
吴期不满地从背后叫他,赵恩卓的笑声低沉,却似万鬼嚎叫,让人骤起鸡皮疙瘩。
“我和你女朋友的事情,不如我们一会儿再解决?”
“现在是我和老友的叙旧时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我们。”
吴期眼冒火星,“叙你个球啊,你特么长眼睛没看到,陈槐压根不想勒你。”
“你掳走沈慕梨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赵恩卓声音如丝,密密麻麻缠住吴期的小腿,他们的一举一动,说话的内容,不仅是几个人能听见,而是在说出口的瞬间,立即分享给所有人。
瑾恬偏头看了过来,她一眼便现了沈慕梨,还有那个置她死地,把她推入悬崖的男人。
她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戚宸察觉手部动静,立即询问她怎么了。
两行清泪,从瑾恬的眼角落下,她双唇颤抖,抬起手臂指向赵恩卓,“就是他害我。”
她在坠崖的那一刻的所思所想,除了对仇人的怒意,对沈慕梨背叛的心凉,还有无尽的解放,她苦等多年,等不到戚宸回来,她也曾想过,或许戚宸早有一天战死沙场,如此也好,她要去地府寻心上人了。
但是当她自高空坠落,醒来时现,她居然在灯光璀璨的佛堂,花红柳绿的外墙设计,丝毫不见寺庙的庄穆高雅,闪着流光的佛香,更让她深感恍惚,原来地府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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