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变得像手术刀般纤细，精准地刺入那个窟窿。
当光芒触到病号服人影时，对方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星点，其中最大的一颗飞向远处正在凝结的精神结晶，在表面烙下了个小小的十字标记，像是一个永恒的印记。
原来如此。
林疏桐望着那枚标记轻声说，白大褂的下摆此刻已完全被能量雾霭浸透，变得半透明。
不是所有文明都选择同一种存续方式，就像有人信西医，有人信偏方。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
顾清越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内科医生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稳定得像手术室里的监护仪。
但总得有人尊重他们的选择。
他的下巴抵在她顶，能闻到消毒水和星髓混合的独特气味，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经历的味道。
薇薇安的笑声突然响起，像风铃被风吹动。
浅粉色长的女孩此刻正托着一团光雾，里面沉浮着无数细小的人影，每个都在做着不同的手势。
他们在说谢谢。
她的紫眸弯成月牙，眼角的泪滴化作闪烁的光粒，像一颗颗珍贵的宝石。
程叙单脚跳着去捡掉落的能量线，机械义肢的接口还在滋滋冒电。
喂！
你们看那结晶上的花纹！
他突然大喊，仅剩的右腿在地面蹦出不规则的声响。
众人转头时，只见巨大的精神结晶表面正浮现出类似dna双螺旋的纹路，每个螺旋节点都嵌着不同文明的符号，仿佛一部记录宇宙历史的百科全书。
叶婉音突然抓住沈星遥的手腕，儿科医生的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掐出浅浅的红痕。
快看我们的位置！
她的声音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结晶底部最不起眼的位置，正缓缓浮现出个小小的地球图案，旁边依偎着个画歪了的太阳，像是孩子们笔下的作品。
精神维度的边缘此刻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林疏桐转身时，梢扫过顾清越的脸颊，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该走了。
她伸手抚平他被风吹乱的领带，指尖在他喉结处停顿了半秒，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内科医生突然低头吻住她，星髓粉末在两人唇间炸开成细碎的光屑。
这个吻带着消毒水的清冽和星髓的甜香，像他们共同经历的无数个日夜。
当他抬手抚过她后颈时，能感觉到那里的皮肤下，星渊火种正在出如同心跳般的搏动，坚定而有力。
薇薇安抱着那团光雾跳进裂缝，浅粉色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程叙单脚蹦跳着跟上，机械义肢在跨越裂缝时迸出耀眼的蓝光，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沈星遥背着叶婉音跃过时，治愈光芒在两人周围织成金色的护罩，将那些想要跟随的光影温柔地挡在身后，像是在告别。
顾清越最后看了眼那枚正在成型的精神结晶，内科医生的目光在那个小小的地球图案上停留了三秒。
当他转身时，林疏桐正站在裂缝另一头朝他伸出手，白大褂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像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
他们穿过裂缝的瞬间，身后传来晶体碎裂的闷响。
林疏桐回头时，只看见无数星点正在重新组合，其中最大的那颗带着十字标记，正朝着宇宙深处缓缓飘去，像一盏指引方向的明灯。
精神维度的入口在他们身后彻底关闭，最后一缕紫蓝色的雾霭缠上林疏桐的梢，随即化作虚无。
顾清越握紧她的手，能感觉到星渊火种的搏动此刻正和自己的心跳趋于同步，像是两个灵魂在共鸣。
远处传来薇薇安的惊呼，伴随着程叙的大笑和沈星遥无奈的叹息。
林疏桐抬头时，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粒正从虚空坠落，在他们周围织成璀璨的光带，如同地球上曾经的萤火虫群，美丽而短暂。
顾清越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下次该轮到我们做选择了。
他的气息拂过她耳廓，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林疏桐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光带中突然有颗较大的星点坠落，在接触到林疏桐白大褂时化作个极小的人影，做出了个鞠躬的动作，然后便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周围的光带还在不断流动，将众人的身影笼罩其中，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星光盛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