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遗迹的穹顶在能量流中泛起珍珠母贝般的虹彩,林疏桐的白大褂下摆被上升气流掀得猎猎作响。
她指尖抚过冰凉的晶壁,那些记载着远古文明覆灭的意识碎片突然躁动起来,像被惊扰的鱼群在半透明的墙体里窜游。
不对劲。
顾清越的声音裹着消毒水的清冽,他刚用随身携带的医用扫描仪检测完晶壁成分,这些不是自然形成的记忆残留,边缘有被编辑过的能量切口。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反射的虹光在他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就像有人用手术刀修改过病历。
程叙的金属义肢突然出蜂鸣,他踉跄着扶住晶壁,义肢与墙体接触的地方冒出蓝火花。
操,这玩意儿在入侵我的神经接口!
他龇牙咧嘴地甩开手,义肢末端的传感器正疯狂闪烁红光,不是警告,是一段坐标?
薇薇安浅粉色的长无风自动,紫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它们在哭,她突然捂住太阳穴蹲下,指缝渗出淡紫色的精神力光晕,这些意识碎片在重复死亡瞬间,但有个声音在强行篡改结局——
话音未落,整座遗迹突然剧烈震颤。
沈星遥下意识将叶婉音护在身后,他胸前的治愈光芒像水纹般扩散,却在接触到晶壁时诡异地反弹,在他锁骨处烫出一片绯红。
治愈力被折射了!
叶婉音惊呼着去摸那片红痕,指尖触及的瞬间,沈星遥突然睁大眼睛,瞳孔里倒映出完全陌生的景象——
那是颗正在坍缩的恒星,金色的光流被黑色的空间裂缝一点点吞噬,裂缝边缘站着个穿灰袍的身影,兜帽下露出半张覆盖着银色鳞片的脸。
看到了?一个新的声音从晶壁深处浮上来,像冰块划过玻璃。
随着话音,虹彩流转的墙体像融化的糖浆般分开,走出个灰袍人。
他兜帽滑落的瞬间,众人倒抽冷气——左脸是温润如玉的人类面容,右脸却覆盖着流动着金属光泽的银色鳞片,瞳孔一蓝一金,在晶壁反射下像两颗不同色的宝石。
在下鳞渊。
他抬手行礼,灰袍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缠绕的青铜色环饰,上面刻着与南星石碑相同的文字。
别紧张,我只是这座纪念馆的守墓人。
莱昂的机械臂瞬间弹出激光刃,红光在鳞渊脚边的地面上烧出焦痕。
纪念馆?用被篡改的意识碎片当展品?他的机械义眼红光骤亮,你的环饰能量频率,和攻击我们的机械生物完全一致。
鳞渊突然笑了,左脸的酒窝与右脸鳞片的寒光形成诡异的和谐。
玄墨的小玩具确实用了我的技术残片,他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与程叙义肢同款的坐标投影,但你们真觉得,虚空之眼是自然形成的黑洞?
星弦的竖琴突然自行奏响急促的旋律,淡紫色的音波撞上晶壁,折射出另一幅画面——辰渊正将玄墨封印进暗影深渊,而玄墨消失的瞬间,袖口掉落的碎片与鳞渊环饰出相同的嗡鸣。
辰渊知道的比他说的多。
鳞渊的金瞳突然锁定林疏桐,星渊火种的载体,你该看看完整的真相。
他指尖轻点晶壁,那些躁动的意识碎片突然重组,形成清晰的影像:远古文明的科学家们围在巨大的仪器前,为者与鳞渊长得一模一样,右脸同样覆盖着鳞片。
他们在人为制造空间裂缝。
顾清越的声音紧,他指着影像中不断闪烁的能量读数,这些参数和星渊火种的波动频率完全同步。
林疏桐突然感到胸口烫,星渊火种像被唤醒的心脏般搏动。
她看向鳞渊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你不是守墓人,你是幸存者。
她步步紧逼,白大褂在虹光中像展开的翅膀,这些意识碎片不是被篡改,是被你们故意留下的诱饵,目的是引我们找到这里。
鳞渊的笑容淡下去,金瞳里的光芒像濒死的星。
不愧是被火种选中的人。
他抬手扯下环饰,青铜色的金属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点,在空中组成立体星图,虚空之眼确实是我们造的,但初衷是为了销毁失控的平衡之力——就像你们现在体内的火种。
程叙突然爆粗口,他的义肢正自动解析星图数据:这老小子没骗人!
星图显示,虚空之眼的移动轨迹,正好避开所有有星渊火种痕迹的星域。
他突然捂住头,操,我的神经接口又被入侵了这次是段记忆!
众人的意识突然被拉入共享幻境:鳞渊站在坍缩的恒星前,右脸的鳞片正在脱落,他身后跪着个穿白袍的人,面容竟与辰渊一般无二。
必须炸掉主引擎!
白袍人嘶吼着,手里举着正在倒计时的引爆器,否则平衡之力会吞噬整个星系!
幻境破碎时,薇薇安脸色惨白。
辰渊是远古文明的叛徒?她的精神力像被揉皱的纸,他当年阻止了炸毁计划,导致空间裂缝扩大成虚空之眼。
沈星遥突然抓住叶婉音的手,治愈光芒在两人交握处凝成光球。
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