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远航号”
的舷窗上凝结着淡紫色的霜花,像极了地球寒冬里玻璃窗上的冰花,却散着幽幽的荧光。
林疏桐指尖划过,霜花瞬间消融成一缕青烟,在空气中荡开细小的涟漪。
舱内的温度骤降,金属地板泛着冷白的光,映得她白大褂下摆上的星纹刺绣格外清晰——那是星渊火种能量残留的印记,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还有三小时抵达跃迁点,”
顾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泡好的薄荷茶的清凉,“程叙说这次跳跃可能有点颠簸,让大家系好安全带。”
他递过保温杯,杯壁上印着的小熊图案在冷光下显得有些滑稽,那是上次地球补给时沈星遥硬塞给他的。
林疏桐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陶瓷,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市立医院的值班室。
那时顾清越也是这样端着保温杯进来,只不过里面是滚烫的红糖姜茶,因为她刚做完一台持续十小时的手术,手抖得连笔都握不住。
她抬眼看向他,他鬓角的碎不知何时染上了星尘般的银白,那是在黑暗渊海对抗混沌力量时留下的痕迹,却让他柔和的侧脸多了几分锋芒。
“在想什么?”
顾清越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星渊岛危机时为了保护她被外星寄生体划伤的。
“在想,”
林疏桐抿了口茶,薄荷的清凉混着茶香滑入喉咙,“我们好像从来没好好看过地球的日出。”
顾清越笑了,眼角的细纹像被风吹皱的湖面:“等回去,我陪你看。
从东海边看到阿尔卑斯山,看完所有时区的日出。”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他们的制服外套在身后交叠,他的深蓝与她的纯白,在冷光中晕染出一片柔和的渐变色。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舱内的宁静,红光在天花板上疯狂闪烁,像极了星渊岛火山喷时的岩浆。
程叙的声音从广播里炸出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妈的!
坐标跳错了!
我们闯进了未知星域的引力场——”
星舰猛地倾斜,林疏桐手中的保温杯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滚烫的茶水泼在金属地板上,瞬间蒸腾成白雾。
顾清越一把将她按在座椅上,自己却被惯性甩向控制台,额头重重撞在显示屏上,出沉闷的响声。
血珠顺着他的眉骨滑落,滴在他浅蓝色的衬衫上,像绽开了一朵细小的红玫瑰。
“顾清越!”
林疏桐挣扎着想去扶他,安全带却勒得她肋骨生疼。
舱内一片混乱,薇薇安淡紫色的长在空中飘成一道弧线,她正试图用精神力稳定晃动的医疗舱;艾莎银白的卷上凝结着冰晶,双手按在舱壁上,冰霜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试图固定松动的仪器;罗伊火红的头炸开,周身腾起的火焰却在剧烈的颠簸中忽明忽暗,他正吼着让莱昂关闭受损的引擎。
“别慌!”
程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了许多,“我在修正坐标——但这鬼地方的空间磁场有问题,星图全乱了!”
他的机械义肢在控制台上翻飞,金属关节与按键碰撞出哒哒的声响,像急促的鼓点。
星舰突然失重,所有人都飘了起来。
叶婉音尖叫着抓住沈星遥的手,两人的头缠在一起,形成一道黑与金的漩涡。
沈星遥另一只手死死扒着医疗柜,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淡粉色的印记——那是叶婉音治愈能力觉醒时,在他掌心留下的痕迹。
“抓紧!”
莱昂的吼声混着机械运转的轰鸣,他银灰色的短被气流吹得直立,机械义眼射出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直线,“我要启动紧急制动!”
星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所有人瞬间被按回座椅,安全带勒得骨头生疼。
林疏桐看见顾清越的头再次撞向控制台,这次她伸手垫在了他额前,自己的手背被撞得麻。
他的睫毛扫过她的掌心,带着温热的呼吸,像某种温柔的安抚。
“没事了?”
林疏桐看着他睁开眼睛,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眸子此刻有些涣散。
顾清越摇摇头,伸手擦掉她手背上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看看大家——”
话音未落,星舰猛地砸在地面,所有人都被震得弹起,又重重落下。
林疏桐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青草味,混着某种不知名花朵的甜香。
林疏桐睁开眼,看见的是一片靛蓝色的天空,云朵像被撕成碎片的银色绸缎,缓慢地在天上飘移。
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还有某种鸟类清脆的鸣叫,像是用银铃在敲击玉石。
她挣扎着坐起来,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草叶是淡紫色的,叶尖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