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星渊火种在掌心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
她突然想起医学院时,这个总是默默坐在角落的男生,曾在她熬夜研究课题时,悄悄放在她桌前的热牛奶——那时他的侧脸在台灯下,也像现在这样,一半亮一半暗。
舱体突然剧烈摇晃,程叙的尖叫声从通讯器传来:左舷引擎被击中了!
能量储备只剩3o!
林疏桐拽起星璃冲向驾驶舱,路过通道时,瞥见沈星遥正用身体顶住变形的舱门,叶婉音在他身后用儿科医生特有的温柔语调安抚着瑟瑟抖的星璃族人。
他们紧握的双手上,戴着同款的银色戒指,那是用星舰残骸的金属熔铸的。
驾驶舱的门刚关上,林疏桐就被一股巨力按在控制台上。
温清晏的吻带着金属和硝烟的味道落下来,他的手紧紧攥着她流血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记得吗?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在荒岛时你说过,只要我们活着,就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那里还沾着刚才飞溅的星尘,别让我食言。
星璃突然捂住眼睛,金色的瞳孔在指缝间闪烁:它们进来了!
驾驶舱的顶部突然裂开,一头星穹兽的利爪刺透金属板,离星璃的头顶只有几厘米。
林疏桐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星渊火种的光芒在她周身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当光芒散去时,她惊讶地现自己的白大褂变成了银白色,袖口绣着流动的星轨,正是光灵族祭司的服饰。
星语者的血加上光明之力,能暂时控制星穹兽,星璃的声音带着惊喜,但需要需要两个人的精神共鸣!
林疏桐和温清晏对视一眼,他立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就在他们的指尖相触的瞬间,驾驶舱内突然绽放出无数光带,像流星一样在舱内穿梭。
那些原本狂暴的星穹兽突然安静下来,狮子般的头颅低垂,像是在行礼。
程叙的欢呼从通讯器传来:时空枢纽的坐标锁定了!
我们等等,能量读数怎么回事?林疏桐看向控制台,现能量储备正在以惊人的度下降,而下降的度与光带的亮度成正比。
星璃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共鸣会消耗生命力你们
温清晏突然笑了,他低头在林疏桐的额头印下一个吻,这个吻很轻,像雪花落在皮肤上。
记得普罗旺斯的坐标,他轻声说,突然猛地将她推向逃生舱,替我去看看。
他转身冲向控制台,双手按在能量核心上,黑色的作战服瞬间被光芒浸透,整个人像个正在燃烧的火炬。
林疏桐被逃生舱的自动程序锁在里面,只能眼睁睁看着驾驶舱在光芒中解体。
星璃的哭声像碎玻璃扎进她的耳朵,她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是死死盯着舷窗外——温清晏化作的光团正在融入星穹兽群,那些原本凶猛的巨兽突然调转方向,用闪电翅膀和燃烧星环组成屏障,挡住了追来的兽群。
逃生舱进入跃迁通道的前一秒,林疏桐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景象:温清晏化作的光团中,飞出无数只萤火虫般的光点,每只光点都拖着长长的光尾,像一封封穿越时空的信。
她突然想起他曾说过,他们的相遇不是偶然,是无数平行宇宙中,他都选择奔向她的证明。
跃迁的眩晕感袭来时,林疏桐抬手摸向胸口,那里别着的钢笔不知何时变成了银色的钥匙。
星璃依偎在她身边,金色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脸,轻声说:他把生命力注入了时空锚,这样即使我们失败,他也能重启时间线。
女孩顿了顿,补充道,但星语者的预言说,这次你会赢。
林疏桐望着舷窗外扭曲的色彩,突然扯开逃生舱的急救包。
里面有温清晏偷偷放进去的东西:一支标注着的光明能量剂,一张画着薰衣草花田的写,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他苍劲的字迹:记得吗?你缝合的伤口,从来不会留疤。
她的指尖抚过纸条,突然笑了,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纸条上,晕开了墨迹。
远处,时空枢纽的轮廓正在逐渐清晰,那是一座由无数钟表齿轮组成的空间站,最大的齿轮直径足有百公里,转动时出的声音,像无数座教堂的钟声在同时敲响。
林疏桐深吸一口气,将星渊火种握紧,感受着里面与温清晏相连的那丝微弱脉动。
她知道,战斗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她不是为了拯救宇宙,而是为了守住那个关于薰衣草的约定。
逃生舱穿过枢纽的防护层时,林疏桐最后看了一眼身后——星穹兽群组成的光带正在消散,但温清晏化作的光点却越来越亮,像一颗正在诞生的恒星。
她突然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原来那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化作星辰的准备。
驾驶舱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提醒她即将抵达目的地。
林疏桐抹掉眼泪,扯下白大褂上沾染的星尘,对着舷窗整理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