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一下!
紧接着——
“滋啦……滋……”
一阵尖锐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从头顶响起!像是有巨大的爪子,在缓慢而用力地刮擦着电梯轿厢的顶板!
陈默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缩,脊背重重撞在厢壁上,发出“哐”的一声。他抬头死死盯着光滑的顶板,生怕那薄薄的金属下一秒就会被什么东西撕裂、洞穿!
摩擦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又突兀地停止了。
一切再次归于死寂。
只有陈默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
他瘫软在地,冷汗已经将衬衫彻底浸透,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看着那扇紧闭的、仿佛永恒都不会再开启的金属门,看着显示屏上那个凝固的、猩红的“4”,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被困住了。困在这个金属棺材里。和一个……或者说,一些……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一起。
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只过了几分钟,也许过了一个小时。
就在陈默的精神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
“叮!”
那声清脆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如同天籁。
显示屏上的红色“4”闪烁了一下,熄灭了。电梯猛地一震,恢复了运行,开始正常下降!
陈默几乎要哭出来,连滚爬地站起身,死死盯着楼层数字。
3…2…1…
“叮!”
门,缓缓滑开。外面是灯火通明、空无一人的大堂。
他像是后面有厉鬼追赶一样,疯狂地冲出了电梯,冲出了写字楼大门,直到冰凉的夜风扑面而来,他才稍微找回了一点真实感。他扶着路边的路灯杆,弯下腰,剧烈地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恐惧的余味在喉咙里灼烧。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在夜色中矗立的庞大建筑,那个他刚刚逃出来的电梯口,像一个吞噬生命的黑洞。
他发誓,再也不加班到这么晚了。不,他明天就去找物业投诉这部见鬼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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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炽烈,仿佛能驱散一切夜晚的阴霾。陈默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找到了物业办公室。
负责电梯维保的是个老师傅,姓张,听着陈默语无伦次地描述昨晚的经历,眉头越皱越紧。
“小伙子,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张师傅给他倒了杯水,“4楼晚上确实没人,但电梯偶尔程序错乱停一下也正常。至于你说的敲击声和刮擦声……可能是对重块或者缆绳的声音,夜深人静听着是有点吓人。”
“不是机械声!”陈默激动地反驳,“那声音……那声音就像有人在里面敲!在顶上刮!”
张师傅摇了摇头:“我们这套系统是进口的,定期维护,安全得很。轿厢顶板是密封的,怎么可能有东西在上面刮?你看,”他指着墙上贴着的电梯年检合格证,“都没问题。”
陈默看着那张盖着红章的纸,感觉自己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
“不过……”张师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你要是真觉得邪门,以后晚上尽量别一个人坐那部电梯。”
“为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张师傅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那部电梯,以前是出过点事。”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大概……五六年前吧,”张师傅的声音更低了,“有个清洁工,女的,晚上在四楼做保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失足从通风井……掉下去了。人就掉在电梯轿厢顶上,当时……哎,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陈默感觉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清洁工……四楼……电梯轿厢顶……
他昨晚听到的顶板上的刮擦声……
“那……那后来呢?”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后来当然是清理干净,全面检修过了啊。”张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可能就是巧合,你太累了。”
巧合?陈默不信。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物业办公室,那个猩红的“4”和顶板上恐怖的刮擦声,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
不是故障。不是幻觉。
是那个死在电梯顶上的清洁工……她还在那里。
她还在四楼。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