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会议时,同事的画面会突然卡顿、扭曲,然后背景模糊,浮现出那个白色的影子。
最可怕的一次,是在深夜。他起床去洗手间,经过漆黑的客厅时,无意中瞥见了电视机的黑屏。屏幕上,映出他身后窗户的轮廓,以及窗外遥远的城市灯火。
而在那映象里,在他身后的黑暗中,悬浮着一个清晰的、由冰冷白光构成的、不断自我复制和变幻的……对称几何体。
它就在那里。在他身后。在现实世界里。
陈默当时就瘫软在地,连滚爬地逃回卧室,一夜无眠。
他被它标记了。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是否面对屏幕,那个来自“屏幕深处”的东西,都已经突破了维度的限制,将它的“注视”,投射到了他的现实之中。
他开始出现幻觉。眼角的余光总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白色光影。耳边开始出现那种细微的、高频振荡的幻听。他开始失眠,食欲不振,精神高度紧张,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
他尝试过求助。他跟朋友语无伦次地描述,朋友觉得他压力太大,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去了,医生给他开了抗焦虑的药物,毫无作用。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逼疯。那个白色的、冰冷的、充满非人恶意的“观察者”,正用它那无法理解的方式,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他的理智和现实。
这天晚上,陈默缩在客厅沙发里,不敢开电视,不敢看手机,甚至连反光的表面都尽量避免。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警惕地感受着四周。
突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
没有通知,没有来电。
屏幕上,依旧是那片吞噬一切的纯黑,以及中央那个已经变得有指甲盖大小、结构愈发复杂精密的白色对称几何体。
它不再仅仅是生长和变幻。
它开始……旋转。
以一种不符合任何物理规律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方式,缓慢地自转着。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切面,都仿佛是一只独立的、冰冷的眼睛,从无数个维度,同时凝视着屏幕外的陈默。
伴随着旋转,一种更强的、带着明确“信息”的恶意,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不是语言,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催促。一种不耐烦的、高高在上的、仿佛在观察培养皿里微生物般的……意志。
它在催促他……看过去。更专注地看。更深入地……理解它。
陈默感到一阵剧烈的恶心和眩晕,他猛地抓起手机,想要把它砸掉!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屏幕的瞬间——
屏幕上的白色几何体,旋转骤然停止!
它的中心,那最复杂、最深邃的核心处,猛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不是裂缝。那是一只……眼睛!
一只巨大、冰冷、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纯粹到极致的观察欲的……非人眼瞳!
那只眼睛,隔着手机屏幕,与陈默的视线,对上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恐惧,都被那只眼睛里蕴含的、浩瀚而冰冷的“观察”意志彻底冲刷、湮灭。
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只能僵在原地,如同被钉住的蝴蝶标本,被动地承受着那来自未知维度的、全方位的审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手机屏幕猛地黑了下去。
陈默身体一软,从沙发上滑落,瘫倒在地板上,意识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天已经亮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酸痛。手机安静地躺在不远处,屏幕漆黑。
他挣扎着坐起来,感觉脑子里空空荡荡,像是被洗劫过一样。昨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与那只非人眼瞳的对视。
他……还活着?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一切如常。
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世界。街道,车辆,行人,天空……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但又仿佛隔着一层极薄的、看不见的膜。色彩似乎黯淡了一些,声音似乎遥远了一些。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的纹路。
一种诡异的、冰冷的疏离感,油然而生。
他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