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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濒死的伤者,突然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攥住了正在给他加压包扎的林涛的手!
那只手沾满血污,冰冷,带着濒死的颤抖。
“下一个……是你……”他死死盯着林涛,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诡异的……笃定?
然后,头一歪,没了气息。
林涛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他猛地看向坐在副驾的老陈。老陈透过后视镜看着他,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几个夜班,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循环。
只要是林涛跟车接送的、明显撑不到医院的临终病人,总会在最后时刻突然抓住他,用各种方式,说出同一句恐怖的预言——
“下一个是你。”
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但意思从未改变。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在预言出口后,在到达医院抢救之前,彻底停止了呼吸。
林涛开始害怕值夜班,害怕那鸣响的警报,更害怕车厢里那最后时刻的“触碰”和“预言”。他变得神经质,在车上尽量远离担架,操作时戴两层手套。
他忍不住又问老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次出车回来,老陈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递给他一根烟,自己先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小子,有些事,科学解释不了。”老陈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烟熏的沙哑,“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这些横死的,或者阳寿已尽不甘心就这么走的,在最后那口气咽下去之前,会下意识地……找替身。”
“找……替身?”林涛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发颤。
“嗯。”老陈重重吐出一口烟圈,“他们抓住你,跟你说那句话,就是在……标记。标记下一个要带走的人。”他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林涛,“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碰到!特别是手!那是契约!”
契约?标记?
林涛只觉得荒谬,但接连发生的诡异事件,和老陈那绝非玩笑的惊恐眼神,让他无法不相信。
他试过跟同事换班,但奇怪的是,只要不是他跟车,那些病人就安安稳稳,要么撑到了医院,要么安静离世,从不会有那个“最后预言”。
诅咒,仿佛只针对他一个人。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越收越紧。
今晚,是他这个月最后一个夜班。他祈祷着平安无事,熬过去,明天就能暂时逃离这个噩梦。
凌晨三点,最不想听到的警报声还是响了。
郊区国道,严重车祸,单人驾车撞上护栏,生命垂危,需要立刻转运。
林涛的心沉到了谷底。老陈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一次了,小子,打起精神,记住我的话。”
赶到现场,惨不忍睹。小车几乎解体,驾驶员是个年轻男人,被变形的方向盘和仪表台死死卡住,浑身是血,气息奄奄。消防员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弄出来。
抬上救护车时,林涛的手都在抖。这个男人,伤得太重了,瞳孔已经有些散大。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最后一程”。
救护车在空旷的国道上飞驰,警笛嘶鸣。车厢里,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和伤员微弱的、时断时续的呼吸声。林涛尽可能远离担架,缩在角落,低着头,不敢看那个伤员,心里疯狂地祈祷:别醒过来,别碰我,别说话……
老陈坐在前面,也异常沉默,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最近的医院还有不到十分钟车程。
担架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林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那只冰凉、沾满粘稠血液的手,还是精准地、猛地抓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腕!
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瞬间蔓延全身!
林涛猛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因为失血和濒死而极度放大的、空洞却执着的眼睛!
那个年轻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死死地盯着他!嘴唇翕动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他抓得很紧,很死,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的力量。
然后,那个熟悉
